就在这时，一个彩的礼在天上炸开，楼下的路和树都被映成了变幻的彩。这边的人大概已经放完炮回屋了，底下一个人也没有，空留一地纸屑。有几台车的警报灯闪起来了，但是鞭炮太响，从上面听不见警报声。

“谢谢，也祝你和你的家人新年快乐。”

张翔笑了，把手机揣回兜里。他从砖上站起来，走到天台边缘。天台边没有铁栏杆，他往下看了看漆黑的小区。

张翔又吐一气，了几个扩运动。“新年第一天！”他对自己说着，觉全充满了力气。

张翔手机里的人说多也不多，他一个个挨着往下翻。此时已经过了十二，在新年第一天里，他开始逐步删除一些长久没有联系的人。翻着翻着，他看见了梁师兄三个字，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没有用那些群发来的笑话，而是自己编辑，写了一条短短的祝福。

张翔看着回信笑了笑，手机合上盖握在手里。过了一会，忍不住又翻开，写：“学长，明天你还来不来店里？来我就开门恭候。”

他坐的方向正对广场，有许多人在放礼，天空被映成各颜。那些颜也在黑暗的天台上闪动着，张翔坐在天台上，就像坐在时光机里。连绵不绝的炸响声回着，反倒衬得他这边特别寂静。他看着看着，缩起，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爬到五楼，熟练地翻上天台，拍净衣服上的土。之前运到上面的几块红砖还在，他笑了，从袋里掏报纸垫在上面，背靠着房中央的泥墩开始看天。

他编辑完，想要发送。手指又撤了回来，在名字后面加上一个笑脸。

过年时候车比平常少得多，人也是。张翔沿着空无一人的路跑步去开店，想也知，这一天必定是生意惨淡，都收不回电费。不过平常赚得够多了，败家一天也无妨。

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炮声太大，听不见响铃，幸亏设了响铃的同时振动。张翔冲着天空吐白气，掏手机翻开盖。很多条短信，大概是收到短信的时候他在走路和翻天台，一直没觉到。除了一些中时的同学好友，还有宿舍里三个舍友的，还有白蓉赵，甚至还有杨佳。他看了几条，又笑开了，互相叉着回复过去。给自己中的老师也发了几条。

过了一会，张翔接到了回信。

挡住嘴。他决定下次过年门个帽。

七多梁师兄照常来的时候，张翔没在吧台里，正坐在正对吧台的椅上看书。手边放着一杯卡，几乎没怎么动。他承认赵说得对，除了拿铁他什

“谢谢。那我照常过去。”

第二天张翔早早爬起来，发现下雪了。雪已经积起不薄不厚的一层，昨夜鞭炮留下的纸屑都被掩盖在雪下，成了一个个坡度平缓的小鼓包。

很快，他接到了回复。

“学长，祝你和你的家人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幸福如意。张翔。”

编辑完满意了，这才真正发去。每次给梁师兄发信息都特别费劲，怎么发都恐怖。就算隔着空中纵横错的信号网，他似乎仍旧能看见梁师兄那双特别黑的睛。

刚写完要发，他又一次把手指撤了回来。在后面加：“反正我每天都六晨跑，早晚要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