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兄把书换手，推了推镜。他打量一下张翔傻笑着的脸，说：“原来你判断合得来合不来的标准就是不笑？”

就好像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说近似寒暄的话时，是真的在问对方好不好。

梁师兄睛是内双，看起来不是特别大。角微提，像是一个平行四边形。因为人很白，衬得发和睛都特别黑。墨黑的碎发垂在前额，整个人有一薄而锋利的觉。幸好他镜，多少中和掉了一些这锋锐。中和掉之后，锋锐就变成了一专学问那类级知识分所特有的冷冽。

“嗯，中文。”

他向前行走，两人在中间碰到一起。他问：“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梁师兄似乎满意了，嗯了一声。他抿了下嘴，角眉梢都略有柔和。

“我不喝。”张翔忙澄清，“我酒过。”

十月下了几场雨，十一月的时候张翔已经上了薄薄的棉外。他不怎么怕冷，每天的晨跑还在继续。隔有几个同学跟他一起跑过一段时间，后来天气冷了，学时间长后人也懒了，就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持。

“也不是啊。”张翔囧，“我哪有这么肤浅。这方式最直观不是，你又没见过他们。”

梁师兄看了张翔一，微微倾斜向一侧，换成一个可以长时间谈话的姿势。“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

似乎是因为张翔隔了几秒没回答，梁师兄换了说法：“大学跟中不一样的地方很多。有没有觉得不适应的地方？”

他不置可否：“合得来就好。军训回来看你也没瘦，看来堂也适应。”

就在这一刻，张翔隐隐到自己和这个众人均给予评价“不可攀”的师兄亲近起来。

这是一很自然的异类，因为合在一起，很难知。张翔迟钝了十八年，这次却锐地觉察到了。

“还行。最近老去三堂，离宿舍近，但是不好吃。现在刚学事多，也没空改善，我们宿舍想过几天挑一个礼拜六聚餐呢。”

“学生酒别喝太多。”梁师兄淡淡提醒。

☆、第五章

是从泼墨画上走下来的人。

没想到梁师兄这看着最不会问这寒暄的人也会这么问，张翔颇有受若惊：“好，课都特别喜。”他又补充，“跟我一宿舍的人也都好的。有一个特别笑，有一个总说冷笑话，还有一个不是总笑但是合得来，开朗的。不像别的宿舍，我们对门就有一个，整天装酷，烦死了。”

“文学院的。”这次是陈述句。

适应不适应与中完全不一样的大学生活，这话连老爸都没问过张翔。开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

他总是穿着休闲，衬衫下摆从不会里。风过来或是走动的时候，偶尔下摆会微微上扬。因为很少笑，他的表情总是显得很正式。这随意的穿法与整个人严谨的气息很是不搭调，却异样的和谐。

“不晚啊，他们不都在外边。”张翔想起刚才白蓉的说法，觉得好笑，“我正要回宿舍呢。”

以前张翔总是站在吧台里跟梁师兄说话，这是第一次真正面对面。他发现梁师兄的跟他差不多。

“你在本？”

“是啊。”

上大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