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瞎说！”

而离他最近的王老板亲看见，在一个别人都无法发觉的死角，这位杨公慢慢移开那只修长的手，而在他的手下，那只巧的白瓷杯已经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细致到像沙一样的白粉末。

宋阮都快怀疑这人要冲上来打自己了，但是杨苑轻轻巧巧地往他这里走了一步，正好挡在了他的面前。这少年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叫什么叫，什么黑店？我们价钱标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是黑店了？”

“你——”

话至此

他一个一个、不不慢地报过去，每报一个，王老板脸上的血就少一分，他满意地看着那中年人的表情，最后一锤定音，“一共是，五百四十二两，您是给现银、还是银票呐？”

杨苑底的笑意渐渐淡了，“你们的人一直坐在这里，菜牌又挂在这面墙上，我要怎么穿过这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改掉价格？”

杨苑轻轻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走近王老板边的那张桌，拿起桌上的一个白瓷茶杯，他端详了片刻，然后将手掌轻轻覆在了杯，手指扣住杯，将这个茶杯重新回了桌上。

宋阮跟随着他的声音向菜牌上望去，先前张书生亲笔提的价格果然变成了杨苑中所报的价格，他一脸惊讶，刚要问声，杨苑就牵住了他的衣角，轻轻地拽了拽。

“五百四……”王老板下意识地跟着他念了来，念到半路才发觉不对劲，大惊失，“五百四十二两？！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他又抖着声音把这个金额重复念了好几遍，最后失声怒，“黑店！我吃个饭怎么可能有这么贵？你们一定是黑店！趁火打劫！”

“更何况，在我底下浪费粮，”而那个脾气不太好的杨小公，在他前了一个浅浅的、略意的笑容，“可是要罚款五百四十两啊。”

这失控的吼声把还在后厨的宋阮给惊到了，连忙小跑了过来，他不知前因后果，一过来就看见王老板气愤地直发抖，然后指着他怒骂，唾沫星横飞，“骗！黑店！我要报给官府！”

王老板还没功夫想清楚，耳边就想起了杨苑的声音，清澈的少年音，又带了慵懒，“那我算算……一共是五百四十二两。”

王老板牙齿都有些打战，他打神地辩解，“我中午完菜的时候还算过，明明只要二两银，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贵了？一定是你搞的鬼！”

王老板嘴微抖，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上落，砸在了桌的一角上。

他的话在他看清那菜牌上的字后彻底地消失在了咙。

“我们已经很厚了。”

他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了怨愤，怒气冲冲地盯着杨苑。

王老板气结。

“饭可以吃，话可不能说。”

王老板怒，回过去指墙上的菜牌，“我菜的时候明明瞧见最贵的菜才只有四钱——”

“四钱？您是不识字么？那我给你念念。”

他想了想，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少年后，静静地观看事件的发展。

杨苑有些惊讶，那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仿佛是认认真真地要给王老板念价钱，“红烧十二两一碗，拌小青菜八两一盘，莲蓉包四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