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人，闭上了睛。

明黄的墙垣外坐着几个卖香火看面相的阿婆，才过中午，太毒辣得很，统统挤到了有树荫的地方，香客不过几个，从庙里来已经满大汗，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帮衬阿婆们的生意，一个个将帽檐往下拉，手中的扇扇得恁响，快步走向远方。

他怕晒，了草帽，帽檐低低压着，让穆尚松看不清他的眉，路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走着，影在后拖曳，石板路久了便圆光，折细细的光，倒也显得可，青苔布满石板间的隙，密中生一分倔的绿来，叫人看了也心旷神怡。

师徒两开开心心地吃罢了早饭，穆尚松喝完最后一粥，站起来想要收碗。

肖人：“让惜淳收吧，你一会儿同我去个地方。”

穆尚松：“没有，一个都没有。”

察觉到这或许是肖人打开心房的征兆，穆尚松不懂得克制，当下便觉得心澎湃，恨不能把自己一颗真心掏来给肖人看。

郊外树木不如城内的多，车飞过，掀起蓬松泥土，太渐渐爬到了最的地方，浪被风带过来，一波接一波的，闷得心烦意。

肖人不答，租了辆车，了城，路上也没有同穆尚松讲一句话。

再往前走，老太太坐在门，弓着背打草鞋，侧摆着几双，供过往行人选择。也不抬揽客，有需要的自然会过来，将心思全放在系好每一个草结上，任凭时光一一滴从指尖走。

肖人凑了过来，将靠在了穆尚松的肩上，这才开同他说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累了，还是困了，还是饿了，我们究竟要去哪里，还有多久到，我抗饿，你不行，你要是早说那么远，我就装壶茶再带些饼门了。”

“穆先生，您这条，估计也就只能再穿个两三次了，搓这样用力，布都要搓破了。”

穆尚松隐约明白为何肖人愿意留在这样的地方了。没有将北城的繁华和喧嚣，也没有永乐镇的穷凶极恶，这地方是安静的，安静且温柔，能包容肖人慢慢将心事掏，自己补，不受侵扰。

袁惜淳懒懒散散的模样倒是和肖人如一辙，晃到穆尚松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挂在绳上的。

看什么看，你师傅门买包了，让你守着灶。”

穆尚松心有些松动，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边，当真没有人？”

“真没有，你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

肖人懒洋洋地抬手赏了穆尚松一掌，这是让他闭嘴的意思，穆尚松晓得了，乖乖领旨。

短暂眯了一会儿，车停下了，穆尚松往窗外一看，是个寺庙。

穆尚松：“是不是困了？靠我这睡会儿吧。”

有两三个人在树荫下摆上了摊位，卖茶，多付些钱，便在碗里掺些碎冰，是极为朴素又有效的清凉。

从井里捞几颗荔枝一串，肖人吃得过瘾，看着日还不算大，带着穆尚松了门。

穆尚松掏手帕，给肖人了汗，肖人转看他，眸有些迷离。

“讲话啊，任浊，你是不是不信我了，你可以去问，问谁都可以，我穆尚松光明磊落，对你更是从来不说谎话。”

肖人和穆尚松买了把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