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谌对家并没有什么意见。家不知晓闻氏夫妇下的丑事，见他们收留自己，又是一副要将自己当接班人培养的样。换了他，也会对一个抢东西的陌生人心生不满的。

符谌默了默：“你别想太多。”

“可是家爷爷说以后家里的事情都要过问你……”闻羽面带犹豫，似乎是看家这不同寻常的嘱咐背后那不祥的意味。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

他说的并非是家想的那个意思。但家不知其中恩怨，只知闻老爷闻夫人收留了这个孩，又将遗产全留给了他，想来对于这个孩是十分上心的。于是对符谌的回答也就放心了几分：“既然这样，那就谢谢大少爷了。”

符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老爷夫人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家又：“只是这么些年来，少爷对您始终都是兄长之情，未曾变过半分。将来只盼望着您，能够看在少爷对您的情分上，帮扶着少爷几分。”他本想再观察符谌几天，只是今日闻二叔一事改变了他的想法。他看符谌有能力护着自家少爷，也看闻二叔那伙人虎视眈眈，不霸着财产就绝不会撒手。今日吃瘪，明日就要另讨回来。

符谌摇了摇：“阿留，我终归还是要回去的。”他不可能一辈陪着闻羽。

那日和老家聊过天之后，符谌特意观察老家的一举一动。果然他不比从前。行动迟缓，反应也慢了许多。的确是大限将至的样。不知闻羽是不是看老家的异状，连续几日都是眉皱的样。

“家爷爷最近不太好，我想给他找个大夫。”

闻羽似乎早就知他的答案，虽然难过，但是瞧着也还好。他挤一个笑：“我已经长大了，以后自己能够理很多事情。”

果然，家让符谌来自己房间，说有要事相商。倒不是向从前一样不将符谌放在里，只是符谌的房间离闻羽太近，怕被闻羽听见。

符谌没去接那杯茶：“家有事不如直说。”

又：“您应该看得来，我时日无多。如今少爷边只有我一个人护着，等到我离开，若是您不愿意帮扶他，他可怎么办才好……”

便着闻羽睡觉。符谌知，家这是有话单独要对自己说。

了家房间，家先为他倒了一杯茶：“大少爷多年在外，许久未曾回来。今日这一杯茶，先庆祝大少爷回来。”

“哥哥。”闻羽找到符谌。

符谌了：“你自己决定就好。”

符谌摇了摇，转离开。

家见他不接，讪讪地喝了茶：“我知，从前大少爷在家的时候，我对大少爷不好。如今……唉，是我错了。”

床上闻羽睡得正香，窗幔垂下遮蔽住了他的影，也将二人分隔一段看不来的距离。

“怎么了？”符谌问。

家咳嗽几声：“我也不愿想得这么多。只是形势不容人，不得不想啊……”

又：“哥哥，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家确认了自己离世之后符谌会帮扶着自家少爷，又聊了几句，便将他送回了房间。符谌的房间离闻羽近，回房间之前还特意去看了一他。见桌上仍旧燃着他送来的香，目光沉地看着桌上的香炉，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