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你不欠他们李家什么，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今天我都替你还清了。”

地毯式搜寻半月后，毫无所得。

“阿卿，你年纪还小，要以修读书为重，不可想这些儿女情长……”

”

“阿卿，我对你好了十年，从来别无他求……”

后的胡人慢慢离得越来越近，看就要追上了。

军帐的火烛下，林辞卿怔怔看着昏迷不醒的李承，摇曳闪动的光影越发映得他脸颊苍白如玉瓷。

秦寄亲手毁了林辞卿，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又最终以生命为挽回，刻下叫林辞卿这辈也忘不了的句读。

秦寄最后低下，看着林辞卿的睛，平静说:

从今往后，无论李承也好，还是王承也好，任何人都再不可能取代他在林辞卿心中的位置了。

殊不知他将军府独，英气不羁的少将军，也曾是多少大家女儿的闺梦里人。

林辞卿少年成名，在世人中总是那个惊才绝艳，一袭白衣，容无双的江州探郎。

可没有一个胡人知。

秦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林辞卿孤一人返回王城。

所有人都说那天派去的追兵无一生还，没有人知秦寄的下落。

两日后，外平定，百年内天褚再无匈之患。

他在林辞卿后言又止，终究压抑而低卑地开叫他:

怔愣的恍惚中，他想起五六年前，秦寄站在江州的夜里。火红的凤凰簌簌落下来，停在他玄的衣襟上。

林辞卿面无表情听完，将令牌扔到了地上——

秦寄咧嘴展开个笑容，拨开林辞卿额发，在他额角亲了亲:“不过没关系，你站在我后，就永远是安全的。”

但秦寄总以为她们看上的是林辞卿，便还会又醋又怒地拉住林辞卿的手，一边快步走过，一边告诫他:

唯独这一次，他却显了令人胆寒的手腕与绝望。

他终于成为了林辞卿心中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四万胡人，是最后一支匈兵，从今往后，太平盛世，海晏河清。这锦绣天下，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

“阿卿，我们三个人一起是逃不去的，玉泉太远，载不动。”

“秦寄！！”

他明明也是银鞍白，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江州，拉着林辞卿从闹市走过时，也有茶楼上的姑娘掩着脸给他扔香帕。

那是他第一次坑杀战俘，也是林辞卿此生唯一一次。

然后他松开了林辞卿，温的膛温度逐渐散去，猛的翻下，在林辞卿绝望的呼喊中了胡人的包围圈中。

“——我就算死了万箭穿心，也要站着挡着他们。”

当晚，林辞卿以玉泉三千兵力反扑胡人四万大营。

“……我是希望离开他的，只是没有想到的，会是以这方式。”

他不眠不休亲自审问了每一个被俘的胡人，问秦寄在哪里，无论生死，要他们将秦寄来。

秦寄在层层胡人的包围中寒刃，冷月的清晖落在他上，在最后冲上去之前，他竟然还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林辞卿微微合着，极其压抑地轻声。

情有如蛊毒，一旦沾染，不变得面目全非，人非人鬼非鬼，是绝对无法轻易脱的。

所有胡人，一律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