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山路长，来时尚不觉得，此刻心境变化，林辞卿到疲惫至极。

林辞卿目光缓慢地在众人脸上扫过，见他们毫无反应，又低斥一声：“听明白了么！？”

神间，车外车夫突然叫了他一声。林辞卿调开车帘，朝外看去:“什么事。”

底眸光一闪，示意侍卫将他除掉。

“我怎么知他是真的还活着？”

并非只有天启才有谋逆动，外同样如此。这支胡人军队兵力稀少，是

侍卫们瞬时如临大敌，林辞卿神不动，冷扫去，盯着那胡人，不带丝毫语气：“恐怕是你认错人了，在下并不姓林，也从未有过什么可能与胡人扯上关系的故人。”

“我此番冒险，拿的是我自己的命赌注，这本该也是我欠他们李家的。与秦寄没有半分关系，你们明白么？”

“我可以跟你走。”

“跟我走一趟吧，林大人。”胡人冲他一笑：“倘若您不想叫他真的死的话……他一直都在等您。”

一想到此，秦寄心中就到莫大的满足。

“倘若秦寄敢拿天储的城池胡闹半分，我便即刻自尽在他面前。”

随从们瑟缩一抖，均言又止地望着他。

林辞卿这才缓和些脸，朝胡人微一颔首，疏冷，“请带路吧。”

片刻后，他以指挑开护在自己面前的一柄长剑，缓缓向那胡人走了过去。

“……是，听明白了！”

他将成为林辞卿心中无法取代的存在，无论是李承，还是未来的任何人。

说着他目光一转，看了那胡人一，微笑：“我知你打的什么主意。纵使你骗我，能利用我的事，也不过是拿我去威胁秦寄罢了。但我今日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告诉今日在场的所有人——”

胡人一愣，却旋即笑起来，从怀中摸一块布料在林辞卿面前抖开：

在车的正前方，正站着一个胡人，他林辞卿行了一礼，异样地恭敬：“林大人，我们军营中有您的一位故人，想要见您。”

“林大人！”

良久，他冷淡地盯着胡人，缓声。

“我没办法证明。”胡人无所谓地一耸肩，“但是林大人，倘若他真的还活着，这是您唯一能救他的机会了。”

他，但正因为如此，待他死后，他也将永远记得他。

林辞卿薄抿，目光冰冷地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林大人……”

林辞卿披着一件雪狐大氅，一素白，几乎要这满天的大雪中再也找不见。

胡人的军队安扎在峡谷，林辞卿甫一去，便被黑布蒙住了睛。“公辞卿的盛名天下皆知，对着您，我们不得不一再小心。”

林辞卿握着车帘，手指缓缓一寸寸收，在众人张的注视与低呼中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么，不知林大人对这件衣服是否还有印象？……我听说，它曾经穿在前朝的太上过。”

隆冬雪盛，厚厚的白雪压在翠绿的竹叶上，靴底踩到地面时，还会发轻微的“噗噗”声响。

他站到那胡人侧，却背过，面朝着跟随自己而来的侍从随仆：“但你们谁都不准将此事透去——尤其是秦寄。”

林辞卿瞳孔瞬时收，看着那胡人的脸已经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