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秦寄变戏法似得从怀里摸包烧，笑嘻嘻递到林辞卿面前:“如果我骗你，就请你吃一辈烧竹。”

林辞卿意识不清地喃喃，不住想挣脱桎梏，往前爬去，却被抓着脚踝一遍遍拖回来。

但一张嘴，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厉害，几乎说不来话。

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零零散散地打下来，落在少年半旧的雪衣上，一切都安逸得犹如一场旧梦。

彼时秦寄正坐在他边，捧着一卷兵书看，闻言一挑眉，问:“我也不?”

“想这个什么?”

……临仪外，暴雨滂沱。殿内残灯如豆。

“……秦寄，秦寄……”

闹的林辞卿实在气急，开始在他上左摸摸右摸摸，挠秦寄，秦寄这才笑着蹲下来，大喊认输，把棋递给他。

幼年时，林辞卿家门前的院里着一棵桃树，繁盛至极，每至酷暑，他都会去树下下棋纳凉。

“……”林辞卿两颊鼓起来，嘟囔说:“你怎么这样呀，你不讲理。”

小辞卿看了他一，哼:“你以前跟我下棋，都没走过三十。”

秦寄顺着他的脊从上而下亲吻，轻柔地犹如低嗅一枝蔷薇。

“怎么不讲理?”秦寄嬉笑脸，“你都吃我这么多烧啦，叫声哥哥怎么了，快叫快叫。”

林

二人对峙半晌，终究还是林辞卿先败下阵来。

秦寄双目通红，充血的可怕，就像只被饿狠了的豹，一下又一下地往里狠。

林辞卿睛瞬时亮起来，扔开棋盘就要去够，秦寄却一踮脚，乘人之危，“先叫声秦哥哥来听听。”

林辞卿永远只跟自己对弈，秦寄问他为什么，小小的少年傲然说，“这世上没有人能赢得了我。他们不我的对手。”

它们都和眉如诗的雪衣少年一起，刻了秦寄最不容旁人窥探的那分记忆。

“……”

摇曳晃动的灯影中，隐约勾勒两个密缠的模糊影。

林辞卿不情愿，瘪嘴看着他。秦寄撇过，不为所动。

他微微张了张嘴，酝酿半晌，然后用江南那特有的，前鼻音后鼻音不分的糯声音小声说，“……情哥哥。”

秦寄笑着去他的脑袋，又将棋从林辞卿手中夺走，说:“我是下不过你，但我的兵法……喏，可以叫你连棋都拿不到，你又何来赢得了我?”

“……啊，”林辞卿抓着床单，乌黑的长发如泼墨般凌地散在龙塌上，着发声崩溃的息。

秦寄在他鼻了，笑说，“反正我永远也不会对你挥剑相向。阿卿，我喜你呀，你忘了?”

……那时的日光粘稠如糖，桃树繁盛，哪怕时隔多年，秦寄都能清晰的记起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秦寄，”过了半晌，林辞卿捧着棋盒，还是不得释怀，忍不住仰问:“你说，倘若我们真的两军对阵，谁会比较厉害?”

他无声发几丝颤抖的气音，泪蓦然落了下来。

秦寄曾想过，倘若时光真的可以停住，那么他最希望的，就是这一秒。

林辞卿蹙着眉，小声问:“真的吗？”

林辞卿扑到秦寄上，想把棋盒抢回来，可秦寄却把棋盒举过，叫他怎么都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