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勉忿忿：“我看褚哥每次都能收住力，不让当真打在他上。怎么他十次倒有八次全都冲着褚哥的手臂来！”

导演喊了暂停让演员休息。助理陈勉忙将褚浔拉保姆车，小心掀起褚浔右臂衣袖，果见原本肤细白的小臂上，已布满青青紫紫的淤痕。

回到片场，拍摄继续行。方才休息时，武指将动作适当简化。打斗彩度不可避免有所损失。但肖钰铭终于也能像模像样，将招数路连续打下来。

陈勉无奈，又扒着车窗叮嘱褚浔一番，才别离开。

腊月二十七那日，剧组要拍摄年前最后一场重戏。亦是褚浔与肖钰铭在剧中的最后一场对手戏。这场戏“文武双全”。两人既要虚与委蛇、迂回试探，又要在半空吊威亚打斗。地面上亦有长达数分钟的纠缠厮杀。几十组镜拍完，即便不大纰漏，也需一整天时间。

陈勉神犹豫，“不然，我还是留下来吧。就怕我不在，万一他们再欺负你……”

这段打斗须一镜到底，中途不能有剪辑痕迹。

午饭后稍作休整，专注拍摄褚浔与肖钰铭近对打。褚浔习过武，亦有舞蹈功底，寻常打戏他都可应付自如。反观肖钰铭虽足够用心努力，但碍于条件限制，许多动作明显力不从心。他又不愿多用替。剧组便只好与他一磨。

起来。

陈勉女友在国外工作。两人见面机会本就稀少。之前圣诞节剧组正常开工，女友回国也没能与陈勉见面。这次女孩去东南亚差，特意在国内停留两天。褚浔知晓后，便提早为陈勉放了假。

陈勉尤气愤难平，“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不要这样想。”褚浔拍拍陈勉肩膀，“女朋友要等急了吧？快走吧。”

陈勉中似有怒气。褚浔安抚他，“没事。拍打戏吗，难免的。这淤青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褚浔手握一把绣刀，肢舒展柔韧，辗转腾挪如行云。他早已将自己的招数练到瓜烂熟。刀跃起的一瞬，本无需刻意思索，便自然畅

“没有万一，”褚浔无奈又好笑。直接拉开另一侧车门，将陈勉推去，“有人欺负我，我会更狠地欺负回去。”面上扬起笑容，褚浔冲车外的陈勉连连摆手，“快走快走。这里已经不迎你了。”

两位主演确定好走位。接下来试戏亦顺利通过。正式开拍，褚浔与肖钰铭齐齐刀剑鞘，红衣白衫翻飞起舞。

褚浔看他心情不错，连带看自己似都顺了些。

演员对拍打戏，难免会有肢冲撞。褚浔与肖钰铭又各自拿了武，虽说只是，十几个镜反复尝试下来，褚浔的手臂也被肖钰铭的剑柄打得生疼。

习过武的，才懂如何发力、如何收力。与人合近搏斗，亦能尽力控制动作幅度与力度，不至当真伤及对方。而没有功底的，自然不到收放自如。是以若两位演员一对一拍摄打戏，更易受伤的，往往却是控制力更好的那一个。

“这不怪他，”褚浔笑笑解释：“他没有武术功底。”

杀青在望。崭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经历波折，辛苦忙碌四五个月，剧组的氛围终于稍稍变得轻松一些。

上午展顺利。肖钰铭只NG了四五次。导演喜上眉梢，脾气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