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埋拍戏，对周遭或窥探或好奇的目光视而不见。他态度一如既往。因少了顾虑，戏也演得越发湛。不过几日工夫，褚浔锐察觉，剧组的氛围在慢慢恢复正常。

那版被修改到面目全非的剧本，断断续续拍了一周左右。一周过后，剧本又换回第一版。

还好，一切都已是前尘往事。这些年，褚浔也算经历过些许风浪。现下剧组里这非议，他还不至于看不开。退一步讲，他既选择要将戏拍完，第一版的剧本，总比肖钰铭特供版要好了千百倍。褚浔清楚，适合他演的戏，拍一便少一。如此想来，他却是应该谢谢傅惊辰的自作主张才是。

肖钰铭终究心有不甘。每逢与褚浔对戏，总要存心刁难。褚浔耐下陪他演。一遍、两遍……反反复复。褚浔长了记，轻易不肯再动气。多演几次，他便将私下设计的不同表演方式，全都一一尝试。更趁机练习情首访。肖钰铭演戏却是一板一。演来演去，也只那几个固定路来回搬用。NG的条数多了，到不知究竟是在折磨褚浔，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话虽如此讲，关系与关系之间，却也有天壤之别。

八十六

驶远。将一顷江落在后，在夜风中翻涌起伏。

安雅便也逐渐了然。但她混不在意，依旧笑嘻嘻：“有关系不用，才是脑不好。大家都在圈里混。走人脉怎么了？就只许他姓肖的投了个好胎吗？”

褚浔与安雅坐同一辆保姆车回酒店。女孩一路眉飞舞，对周琦赞不绝，“相貌好，情也好。跟肖钰铭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惜，”安雅

旁人没有她这般好糊。第二天在片场等戏，便有几个平日与肖钰铭亲近的演员、场工，围在一窃窃私语，更不时向褚浔这边瞥一。肖钰铭更不必说，接连几天，脸都沉得能够拧来。

或许，两个同样倔、霸，自以为是的人，注定不能走到一起。更何况，他们从未真正相过。

第84章84

褚浔便笑一笑，继续专心看剧本。那日他气急败坏，在电话里与傅惊辰呛声争吵，极怒之中也不知讲过多少过分的话。过后冷静下来，褚浔便想到，事态迟早都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傅惊辰看去斯文冷淡，实质却是说一不二的。他甚至比褚浔还要固执，行事从来不肯迁就，只凭心意喜好。当年他们在一起，傅惊辰自然也是温柔贴。平日甚至可称得上言听计从。可但凡涉及褚浔事业规划、学业安排之类“大事”、“要事”。褚浔为当事人，却毫无发言权。傅惊辰将决定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而褚浔只需亦步亦趋，跟在他后走下去便好。彼时褚浔沉溺河，只当这是傅惊辰他他。及至而后褚浔因薛睿理智尽失，迫傅惊辰将原属薛睿的电影给了自己。他两人那段缘分，也便走到了终。

安雅年纪尚轻，经历亦相对单纯，初始惊喜：“咦，悦影良心发现了？不错啊。这公司还算有底线。”

又过几天，悦影的总裁周琦亲自前来探班。周琦看似只是因公路过，临时起意来剧组看一看。他只逗留十几分钟，与肖钰铭也未单独见面，之后即匆匆离去。临行前，吩咐助理请全剧组喝饮。又许了剧组半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