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竟回：“对，没完没了。”

叶导没有喊停。褚浔自顾站起走过来。他走到近前，叶导才停止观看回放，抬起看他。

叶导气极反笑。双手叉腰来回疾走两遭，又站定看了褚浔一阵，抬手一挥，“再来一条。免得你不死心。”

一滴没有落下的泪，是安臣被那颗碾碎的心，残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情。

对电影，叶导从来容不得其他人的半意见。他虽欣赏褚浔，但不等于他允许褚浔挑战自己的权威。两人各持己见，已争执过数次。

褚浔读懂这位大导演的疑惑，从衣袋里拿一支烟，燃一，讥讽般笑：“没什么稀奇。被人抛弃一次，就会懂了。”褚浔上充满烟酒气，神黯淡，却又在闪着幽暗的光。

坠，情之后，更要将那一颗未下的泪退回去。

“这场戏，是安臣的心彻底死去的开始。一个人若真正被伤透，他是不泪的。”褚浔持。

他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一只脚踏在安全线上，是稍微过界了。但也仅仅是稍微而已，或许那逾越，连一公分都还不到。

第44章44

今日剧组工早，戏拍得也顺利，现在要收工也不过才上午□□。褚浔却已满酒气，离开镜放松下来，低的星火都要压不住。若再多喝几杯，方才那争执，都会被褚浔化成一场激战。这状态已持续半个多月。简直与剧本中，安臣第二人格最初形成时的情景如一辙。

叶导是好

褚浔伸一个懒腰，将香烟夹在指间，吐一长气息。

叶导眸转化，盯着褚浔良久，忽然拿起扩音，向全场喊：“临时决定，放假三天。”大家俱都难以置信，半晌方爆发大呼。

褚浔稳稳坐在原，颇有不同意他的意见，他便就此罢演的架势。

褚浔叼着烟卷，似是未听到叶导的话。被叶导又喊一声名字，才挑眉笑一笑，扔是漫不经心的样，“心理医生？不至于吧。”

褚浔举起一只手臂挥动一下，也不回走门外。

各工重新就位。监视里，褚浔的侧面占满屏幕。他左脸的伤疤清晰刻，横切过半边脸孔，像瓷上的丑陋瑕疵。随着特写推，镜焦聚集在褚浔左。他的球浮起一层泪，慢慢地，泪凝聚成滴，坠在长的睫之间。在将要坠落时，褚浔明显起伏。泪滴颤颤巍巍，终又消散开来，隐没在了底。

叶导眉间的皱纹更几分，从副导演那里要来一本便签簿，低写下一个电话号码，撕下递给褚浔，“这是陈医生的电话。我会提前帮你预约。明天你直接联系她，去她的工作室。”

叶导重又转看住褚浔，低下声：“这三天时间，你去看心理医生。”

叶导狠狠瞪他，“没完了是吧！”

褚浔用两手指夹过便笺纸，看也不看直接袋，吐着烟圈转往放映厅外走。

室外光明亮，天空是净的浅蓝。空气很好。轻风过，带着暮的轻和初夏情的气息。

褚浔不理会叶导话中讽刺之意，冷淡地挑挑角，“多谢。”

叶导重又转看住褚浔，低下声：“这三天时间，你去看心理医生。”

叶导喊他，“褚容，你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