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随后追过来，问：“怎么了？遇到了熟人？”

“嗨，阿猛，怎么说话呢？在嫂跟前也不给留面……”

“到底怎么了？”王猛拖住褚浔手臂，眉锁在一起。

“阿浔！”王猛跟着他跑来。文仔他们也追在后面。

这帮损友都清楚褚浔摆电影，平时便没少揶揄他，现在他的短片被采用，一个个变本加厉，纷纷开他玩笑，逗他说，等哪天成了大导演，一定不能忘记提携他们这群好兄弟。

褚浔回过，看到王猛和文仔焦急的神，渐渐平静下来，“没什么。”他摇摇，愈发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可笑。

起离开时，褚浔终是忍耐不住。他拨开舞动的人群，匆匆挤到窗边的卡座。那人却已提早一步离去，只留下半杯未喝完的酒。

一群大男人喝酒烟，在嘈杂喧闹的酒吧里天南地北侃大山。话题转了一圈，绕回到褚浔上。

第14章第14章

不久，夜晚依旧清冷。不长的街一望到底，只有几个行匆匆的过路人。褚浔站在街边，茫然望着空旷的路，突然不知自己究竟在什么。

很少有人会在酒吧苏打。这么多年，褚浔只遇到过一个。

王猛察觉他的异样，加之这几天王不太舒服，王猛便招呼大家提早结束聚会。

“……苏打。”褚浔脱而，面上现迷茫神。

“阿浔，我，快看我！”东辉与王猛是邻居，长得瘦瘦，脸型与他的型一样修长。他指着自己鼻尖，双烁烁放光，“哥这小脸儿够俊吧！到时候给你的电影男主角。价钱好说，给你打八折。别把哥给忘了哈！”

一无法克制的冲动在心底涌动。褚浔放下杯，扭跑酒吧。

褚浔无可奈何，拿过酒杯自斟自饮。喝至微醺，恍惚似觉有一视线时时盯在后。

褚浔拉回神智，摇摇重又坐回去。但他明显心不在焉，面上与人说笑，却总想再回看一看窗边那位客人。心的太快，又不敢当真转过去。

褚浔回望向舞池对面。隔着重重人影，依稀看到那边靠窗的卡座只坐了一位客人。由于角度关系，褚浔只能看到那人一侧的手臂。应是穿了件烟灰大衣，净内敛，与酒吧的氛围极不协调。

有这群朋友在边，还要奢求什么？若能平淡过完这一生，便已是他的幸运。

王猛惊愕看他，“怎么了？”

褚浔边着笑意，看他们争吵胡闹，偶尔也会一句话。有人空向他建议，既然喜摄影，不如自己也开一家店，专营婚庆摄像。借由短片被省台采用的名，生意定然红火。褚浔听了说会考虑。王猛却哼一声，又扭冲那位好友嚷：“这是什么馊！阿浔拍的可都是艺术品！婚庆摄影？这东西阿浔才不会碰！”那人不服气，又与王猛吵作一团。

王猛腔震动，沉沉笑来。一掌将东辉拍回去，损他：“你就省省吧。就你那张脸，镜都要装不下，竟然也想拍电影。”

王猛与东辉你来我往打嘴仗，一条手臂搭在褚浔椅背上，从背面看，便似将褚浔揽在怀里。

腔剧烈鼓动一下。褚浔猛然站起。

褚浔置若罔闻，他伸手拿起那半杯透明，轻轻摇动一下，仍然嗅不到一丝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