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法，他们总是相信自己的贞苦士的，但依常理而论，贞苦士也不愿报错仇，放走真凶呀——骂辩过后，贞苦士又往往会‘示证’与孽主，让孽主知因何遭受报应，从而痛悔于自己当年的恶行，而这也正是贞苦士的报复之乐。”

“可惜！”

这是纪红书第二次称京东人语“”了，我暗下奇怪，这京东人语在东府众人中算是稳健了，喜胡诗，看上去还有呆呆脑的样，纪红书为何总说他“”呢？隐约之中，我只觉纪红书与京东人语之间，似乎有打情骂俏的意味。这京东人语瘦竹竿一个，又人过中年，鬓发已微白，有何过人之，竟让纪红书瞧上了？

“骂辩即是以骂作辩，他们当然不会平心静气听孽主一一述说分辨，不过，在步步收之后，孽主对仇敌不是心中有数，还是混沌不解，私下里往往会怨恶之言，一些风，对施临其的事加以辨说。怨憎会最重因果，对事发之‘因’，从孽主嘴里说，当然也很有兴趣听上一听。私下愤怨之语，更有可能发自肺腑，若是内中果有曲折误会，当年之‘因’，另有真相，那么，怨憎会旁窥潜听之下，自然收在耳中，由贞苦士作判断。”

“骂辩？”

富边凝笑：“贫就这能耐，全用上了，留不住人，如之奈何？”

京东人语与纪红书一个追问，一个应答，到后来，纪红书有些难以招架，面现薄嗔，抢白：“亢总，你当我是万事通呢？还是当我怨憎会的细？什么都知？”

“雀使看贫了，”

纪红书白了他一：“就数你！”

京东人语嘿然作笑：“雀使既然把货卖予我东府了，我不过助你将货清，免留遗漏！”

”

“那……”

“那怨憎会岂不是等于自设公堂，而由原告断案？”

纪红书似笑非笑：“今日机会难得，本可拿住罗侍卫，怨憎会现，我们便可化被动为主动，却不知长为何不尽全力，让那逆徒逃去？”

富虽在一旁侧听，却微眯着，似乎正沉于“神定”这也是修者常见的病。他听纪红书叫唤，眸中神光一醒，灼而生亮，应声：“雀使有何指教？”

富：“那拜帖一到，是否喻示怨憎会要开始动手了？”

“这是‘下书’，怨憎会行事虽凶厉狠毒、诡秘难测，却也有他们的一规矩，譬如披麻作孝、蓄警等，下书之后，不见得会立即展开行动，其意令孽主忧思繁虑，但凡令孽主焦心难受的事，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不过，下书过后，他们一般也会留给孽主一个‘骂辩’的机会。”

“那就只有等他们先‘示证’了，届时真相自明……”

“不过，我也留了暗符于罗侍卫上，我们或可籍此追到怨憎会的踪迹！”

“若孽主压不知仇家是谁，骂无可骂，这‘骂辩’一节，岂非落空？”

正疑思间，见纪红书忽转向富，叫了一声：“长！”

纪红书显然不信。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