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渔见了，侠气凛然，直斥我是“禽兽”浣儿在一旁听着，低面是羞，抬亦是羞。陆小渔柔声抚，执手挽留，：“要不就在我房中歇息，让那禽兽打光！”

我打了个寒噤，这只不过是我的臆想，为何倒像如闻其声？

连着两日，我与浣儿躲在房中，照图上描绘，摹拟试遍，畅无度。我倒还罢了，可怜浣儿腰断，圈发青。她豆蔻年纪，初妍姿容，尤带稚，却满是倍受摧残的样，望去既动人，又让人怜惜。

我忙：“多谢！多谢！”

宋恣醉瞪：“房烛，自有那生涩摸索之趣，送你这个，岂不煞了风景？咳！你太年轻，完全不明白我的苦心！”

秃鹰一声不响，脚不停留，径到跟前，与我隔窗相对，

“秃鹰！”

心中暗骂：“摸索个，老早就是老手了！”

我随手翻了翻，内见有数女同侍一男的画，心下，不由怨：“昨日怎么不送我？”

空一勾冷月，似嘲似讥地盯视着我，仿佛是那读灵者的冷：“李丹，你好快活呀！”

加席摆宴，闹腾，双方素有芥，借酒对战，斗了个海枯石烂、昏天暗地。

我喊，心上稍松，这时才想起，秃鹰今日散席后，并未离去，就在我住的院里安顿了下来。

师尊说得没错，一红尘，我的灵基抵不了诱惑。心不守，势必沉沦，难我真要作个冒名替的富贵公，逍遥一世么？

梦境平静，醒后我却泪心惊，气不止。梦醒才知是客，环视周罗帏锦帐，什之华，我躁不安，下榻推窗，空院寂寥，冷风洗面，我心间敞然一醒。这几日，与浣儿腻贴一块，更有陆小渔的近在咫尺、手可及，东府诸人又如众星拱月般拥围，我醺醺如醉，浑然忘我，此时一静，不由自问：“李丹呀李丹，莫非你已失了本心么？”

酒醺耳之际，宋恣悄悄将我拉到一边，附耳言，这回除了替老太君冲喜外，婚事速成，主要还因两名新娘，乃是我的“良药”要我趁早连带骨地将她们“吃透”为此，他从怀中掏一把糟糟的东西，拣了拣，送了我一本图集，又加一册“玉房秘诀”尤其是后者，他说内中加注了他多年心得，要我好生领会。

也许是我的失策，见她两个相挽相亲之状，脸上作了不当神，陆小渔因羞成怒，命蓝蓝拿槌将我赶闺房，噫！新婚第四夜，我不仅孤枕独眠，还遭遇了罕见的闺房暴力！

我夹在当中，被双方都了不少。啊，酒醉的人，真是没上没下，把我这“东府少主”当作酒壶么？

一个人影从暗浮了来。

正待掩窗摒绝幻念，忽听院内黑暗中竟真的传来脚步声，不觉骨悚然，两发直。

奇怪的是，连着数日狂的情之宴后，这一夜我竟了一个静如止的梦，梦中回到青山，蓝天白云，翠山碧，鸟语香，关于师门旧事，情景模糊，都是些平平淡淡的零碎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