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睁开一只，慢慢转过，大着胆松了松手。

“咦，涤生！”沈文玉灵机一动，萧索果然探了脑袋：“在哪儿啊——”

“好了。”他捉起独宝的手指亲亲，摸摸他脑袋，将人搂在怀里说：“睡了，明天坐雪橇，后天就回去了。”

萧索真的张开手，雪橇再次蹿去，比先前慢了些，但也极快，寒风凛冽如刀片划过脸面，真如鹰击长空，自由快意。

翌日起来，沈砚吩咐人看好怀玉和涤生，用两块糖引开他们，将独宝偷了去。

沈砚又跑了两圈，赶着雪橇走到坡，才将的人拉下来。他拿下车上的木板，放在前：“给你玩儿个新样，敢不敢？”

萧索脸上带着两坨红，不像冻来的，反像是在害羞。

萧索虽然不甚信，但还记得要听话，牢牢抓住了他的腰。

他们选的路微微倾斜，带一坡度，跑起来极其省力，因此格外快些。

“你真可。”沈砚亲亲他，指着前面的一架灰白的雪橇说：“看见了吗？那就是雪橇，不是圆的，就是两片木。”

“车停在街角，这就到了。”沈砚蹲在雪地里说，“来，上来我背你。”

萧索惊呼一声，吓得面惨白，埋在他怀里不敢睁。沈砚把控着方向，耐心哄他抬看一看，他死活不肯。

萧索走过去，坐在前面的座位上问：“这个怎么驾车？”

“走得动，走得动。”萧索怕他把自己颠下去，急忙告饶：“慢儿走，我错了，我胡说的，以后再不敢了！”

“我想展开手臂，飞一飞。”他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像个小孩。

萧索被他拽着一路疯跑，吁吁地扶着膝盖说：“不行……我跑不动了，你……自己跑吧。”

“我就知你得睁。”沈砚谋得逞，笑得恣意畅怀，“快看，一骑绝尘，喜不喜？”

“你飞，你飞。”沈砚不忍扫兴，调转，圈着他腰说：“行了，飞吧。”

沈砚心满意足，慢吞吞走到车边，将他抱了上去。车夫一路奔驰，赶到郊外的大雪地里，前面杉木成林，放望去，天地皆白，万籁俱寂。

萧索力尽神疲，枕着他胳膊很快睡了过去。

沈砚箍他，扬鞭喊了一声“驾”，雪橇迅速了去，如同飞起来一般。

“……不敢。”萧索毫不逞能，“你踩上去

着上跑去，拧了块帕，给绵绵的人净，又重新躺了回去。

萧索听话地趴到他背上，笑问：“我衣裳可沉了，你这貂裘也不轻，背上我你还走得动么？”

（四）

“我走不动？”怀疑他旁的都好，只有力不行。沈砚站起，足向前奔去。“我走不走得动？”

“我才不怕。”萧索着拳说。

沈砚立即察觉，忙夹住他：“叫你看，怎么能松手？一会儿摔下去，不是玩的！”

沈砚坐到他旁边，拉过他肩膀：“你要是不握着小拳，我还能信。快抱我，不然一会儿跌去，骨会摔断的。嘴也闭上，喝了凉风肚疼。”

“也得上才行。”沈砚将仆从提前准备好的健牵过来，十分熟练地在了车前，“这可快了，你可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