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久经风沙，早已酥了，一下散成满地碎屑。二人前再无阻挡，又一支羽箭疾速下，打着微小的旋，直朝萧索而去，

“为什么？”沈砚捧着他脑袋，眉心蹙，“为何要寻死！”

电光火石之间，阮桐纵跃到他前，一把将他推了去。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半晌，吐一血，低见镀金的箭挂着血丝从自己心生来。

阮桐闻言，讶然：“没想到他居然想到这样的计策，将军当真不可测。”

“阮桐！”

“我……”沈砚转望了望天，回泪方敢看他，“我待你不好吗？”

萧索与沈砚同时大喊一声，只见他如玉山倾倒，沉沉坠在了地上，起一阵尘土。

阮桐看看萧索惨白的脸，费力地扯了扯嘴角，：“你待我很好、好极了，没人待我这么好过，可你不是不知我的心思。你早瞧来了，对么？天天看着你俩情意，我现在才是解脱了。”

像一棵黄金树，长在心上。

沈砚不觉笑了一声，却比哭还难看：“你很好，可我先有了人。就这么一颗心，实在掰不成两儿。”

当此大胜面前，三军无不喜悦。沈砚笑容犹在嘴边，猛一回，便见此情此景，思绪还未转过来，已扑向他，然终究是远隔黄土，迟了一步。

话音刚落，乌云城城上突然冒一队披重铠之人，他们搭长弓、引金矢，万箭齐发，径直向下来。

“我都要死了……你还说这个，成心气我呢。”阮桐嘴角蜿蜒一血痕，直脖

“活不下去了，实在是……太难了。”他虚弱地摆了摆手指，边挂着一丝苦笑，“你知我是什么人，活了这小半辈，比人几世还难，真的活够了。”

用这东西逗过宝玉，他便灵机一动，想到可以用这个破解涂杉的豹军。所以发前，沈砚便跟皇帝定下此计，命太医院的纪扬太医，带人将京城附近大小县城的所有荆芥和木天蓼都收了来。但未免走风声，让涂杉探知，提前准备，所以只以‘为军中采办伤药’为名，混淆视听收了许多别的药材，并未明说。你熟知香药，应该对这两味药材不陌生了。”

十一已带人攻破了城门，众军一拥而，城上放箭的敌军迅速被俘。仅剩的两三支矢也被沈砚的佩刀挡了去。

“真是的！”角蓦地落一颗泪，他的声音带了哭腔，听来似有无限委屈，“非到死才发现……居然这么喜你。真是恨死你了，睛瞎了才不喜我！”

萧索吓得一个激灵，怔愣着摇了摇。

沈砚顾不上继续数落他，回抱起阮桐，听他气若游丝却异常平静的声音说：“不用救我，正中心脉，必死无疑了。别怪他，你们都不必自责，是我撺掇着要来的。我是故意的，自己找死。”

他笑了笑。

第142章涤重生

“是啊。”萧索抿抿嘴角，“他可聪明了。”

萧索此刻暴在天地之间，距离城墙虽不近，却也算不上远。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箭矢雨般落下，有几支甚至钉了断木中，吓得他脸惨白、跌在一边。

“谁让你来的！”他一把提起萧索，横眉竖目地问，“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