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扬拈须笑：“将军不必太过忧心，虽说症候不小，但只要调理好了，就没大碍。大人也不必回去，路上冒了风，更不好了。这病看似是风寒发，实则凉透了骨髓，需得过来才好。最怕的不是治不好，要治好反而容易，怕就怕保养失当，再受二次寒、禁二次风，留下病在内，可就了不得了。”

“没事儿了。”他摆摆手，“你们下去罢，守好门，不准人来。把那个帘盖严实了，别透风来。”

“……”虽，却也能忍受，只是需要时间缓缓。萧索刚刚些，还受不住这温度。“别、别，放我下来，太了。”

不走。”

“我和你……设下圈？”萧索懵然不知所以，嘴张得圆圆的，睛也睁得圆圆的，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何曾与你……这是，欺君呀？”

“傻小，早欺了一万八千多回了，还怕再多这一次？”沈砚他脑袋，“想想看，你和我偷偷摸摸在一起这么久，难不是欺君？”

萧索颇觉尴尬，悄声：“是不是太麻烦了？为我闹得人家不安生，他们会说闲话的。”

萧索眨眨，似乎……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沈砚将自己袖卷起来，白中衣与黑罩袍叠纠缠。他又将衣摆扎在腰间，走到床边，揭开被，抱起萧索放浴盆中。

纪扬微微颔首，嘱咐萧索放宽心，便退煎药去了。

沈砚刮刮他鼻梁，笑说：“不会，你和本将军设下圈，引诱涂杉国军彀，导致他们劫粮不成，反而全军覆没，岂非大功一件？又何罪之有？”

“军法严明，没人敢嚼。”沈砚宽他说，“再说，就生几个火盆，烧儿。这有什么麻烦的。堂堂主帅，难连这儿要求都不能有？况且是为了大功臣治病用的，还不是应该的。你放心，咱们军中大都是武将，枝大叶、大大咧咧，没你们文人那么小心儿，为这个还不至于说闲话。”

十一应了一声，大步走了去。

沈砚将他放在盆沿上坐着，一手揽着他，一手握着他脚去沾，“先试试，慢慢，一会儿就不觉得了。”

“那现在怎么办？”沈砚追问。“你说要怎么办，是吃药还是针灸，我必让他合！”

十一与他肩而过，笑了笑，来：“爷，烧好了，在哪儿洗澡啊？”

“我何时成大功臣了？”萧索莫名其妙，“等我回去，只怕还有罪要领，不遭贬黜就是好的。”

萧索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就在这里，火盆备好了没有？”沈砚将屏风后的木桶拖来，摆在当地，“把那火盆端来，就搁在这地下，围着帐放上一圈儿，越越好。”

说话时，十一已同人把与火盆端来，他又与纪扬抬药桶，问沈砚：“爷还有何吩咐？”

“我已命人去烧了，”沈砚，“太医再给开些药煮了兑去就是。”

纪扬走到案前，铺纸研墨，提笔写了一张药方，：“这是方，将军拿着，下官现去抓药，喝两剂也就好了，只是以后要常喝，您最好也随带一张。另外大野地里冻了这几日，单指着穿衣裳焐不五脏，最好能泡一泡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