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像条攀着墙垣的爬山虎，在车里抱着他不肯松手，一样样地嘱咐：“你走了以后，每天都要给我写信，你答应过的不许说话不算数。信写得越长越好，啰嗦一些也没关系，尽量啰嗦。每天什么、想什么、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看什么……总之事无细，都要写下来。你不写也没有关系，让阮桐帮你写，你述，再寄回来，我天天等着看。”

自然，萧索并不知这些。

沈砚长舒一气，好在他睡得迷糊，没有被抓住。轻松不过片刻，又听他疑惑的声音：“你偷亲我了。”

萧索睡着时也那样安静，规规矩矩地躺在这里，两只手叠在前，被盖到领，仿佛梦中还在恭敬行礼。他的睛闭着，睫在睑下投两暗影。那一鼻梁直秀气，带着几分清冷，嘴却冲淡了孤傲的气韵，珠玲珑小巧，张时的形状像一颗心。

沈砚鬼使神差地俯下，亲了亲他笑起来会有梨涡的脸颊。

他最后咕哝了一句。

说着说着，忽然憋闷起来，“哼”了一声，恼羞成怒：“是啊，我亲你了，怎么样！我的人，我想亲就亲，谁得着！”

“那你嘛偷着？”萧索一如既往地低声，似乎还未苏醒过来。

萧索一愣，“哦”了一声，合上了帘。

“你才不乖，偷亲我。”

“我……”沈将军一时语，东拉西扯地解释说：“那个……月亮很好，我就不小心亲、亲着你了。我其实……其实……”

真。

谢逸倒是很快，他家里的小儿从军，多亏沈砚照应，故而对其颇为激，早先在萧索殿试时已应沈砚之托帮过忙，此次也不在话下。

今夜的月刚好，清光皎皎影团团，透未下帘幕的帐幔中，柔和如池漾。

岂料萧索睡得轻，一下便惊醒了。他还迷迷朦朦的，似乎有儿懵，着睛怔忪半日，糯糯：“你偷亲我。”

他平坦的仕途，终究要有人为其铺路。当初沈砚说的不错，他需要他，朝堂似海，他总得要他保驾护航。

沈砚撑着胳膊看独宝，心里得一塌糊涂。他可真好看，沈大将军想不的词汇形容，他只觉得好，就是好而已，没有旁的。

好可。

翌日天不亮沈砚便起了，萧索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寸步不离。二人长在一起似的吃过早饭，收拾妥当，预备辞别圣上。

人人瞄准的标靶。

当初萧索仕，沈砚情知这一淌浑蹚不得，只是不能更不愿阻拦。他别无善法，便去求了皇帝当年皇时的老师、掌吏的谢逸，请他将萧索分御史台。一来此举暗合皇上心意；二来有言浚看顾着，别人不敢欺负他，便如了自家后院一般。

“我没有！”沈砚想都没想，下意识地扯慌掩饰。

“因为——”沈砚也不知因为什么，素日巧如簧，此刻却完全没了辞令如锋的架势，搂住人，忿忿：“快睡罢，一儿都不乖。”

“还有啊，门在外，自己要多保重，注意安全，千万别争好胜，保命最要，求求你为了我，一定要缩乌，切莫不顾命地奋勇。饮上要心，别饿坏了，也别一兴就滥饮，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