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萧索并不陌生，他家里从前也是如此，因而不觉难忍，反觉亲切。

御医院的门脸气派而雅致，如同一个严谨而和蔼的老人。还未走近，便闻满院药香扑鼻而来；步内室，更像是浸在了药浴中。

萧索回笑问：“那你想吃什么？”

须臾，车停了下来。

“吃你。”虽然昨夜吃过了，但离别在即，多多益善。

萧索猜到，却未明。

萧索想了想，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纪扬：“未免被人知晓是何药材，我又添了几样去混淆视听。请太医速速同羽林卫的将士们，将京都附近大小县城所有药铺里这几味药材的存货一并

“你……”萧索下定决心似的，“那好吧。你还要，我是说，正经要吃什么？”

“这两样东西将军要的太多了，御医院里的怕不够用。”萧索拦，“而且这药材是随军要用的，需量极大，寻常药材铺里存着的估计也不够，所以今日才找太医来——由你们去搜寻，想来更快些。”

萧索胳膊撑在窗格上，发丝被得向后飘飞，心里的躁郁都减去大半。沈砚粘在他背后，非要与他贴着不可，也只得由他。

“你的我才吃，”沈砚挑三拣四，“旁人的，我可不吃。”

纪扬听说，笑：“原来是随军用的。将军不必忙了，下官此次正在随行军医的名单中，要用的药材早已置办好了，不用您格外心的。”

十一敲敲门：“爷，到了。”

萧索觉有理，不敢让他抱，自己扶着辕架溜下了车。

“无妨。”沈砚摇摇，“现在人人都以为纪扬是你引荐给皇上的，我要找他帮忙，先带上你去说情，也合理。纵然皇上知了你我一来的事，想来也不会起疑。再说，事到如今，他哪里还顾得上我。”

他初来乍到，又非世袭，自然备受排挤。此次随军，是不落好的险差事，故而被他手里。但纪扬心思只在医药上，随遇而安，也不觉得如何。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萧索不放心，他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些。

沈砚摸摸他，笑说：“什么都好，只要你陪我吃就行。”

不也不晴，徐徐秋风，甚是凉。

“本将军要用的，可不是那些伤药。”沈砚，“此事关乎军情机密，暂时不能透。但这两样东西，你得快去给我找。仓促之间，只怕不能从外地调运。你就以给军中办伤药的名义，给我搜罗这两药。”

“将军要什么？”纪扬问，“下官这便去取来。”

今日当值的，恰好是新晋太医纪扬。他还念着沈砚与萧索的旧情，对二人很是恭敬，亲自奉上茶，又问来由。

沈砚摆摆手：“不必忙了，你现在都是太医了，咱们同朝为官，用不着这样客气。本将军今日来，是要置办一样药材。”

“明天就走了，今天白日里又忙，晚上给你饯行吧。”他有些伤的语气，挠得将军心。

萧索牵牵嘴角，目光格外温地歪他怀里，贪恋着他的温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