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烟袋已经往院里挤去了，柏树娘则和外的大娘凑一起说话去了，王小臭转了一圈，在一墙看见大川几个，让他们挤了个位来，他背着王小宝也上去扒着了：“咋不去打谷场？”，一般村里开会都是去打谷场，那地儿大，再来个六百人也装得下。

王小臭也不再问，护着他弟往底下看，院里，正中央，村里辈分的老人都在，围坐了一圈，一共九个，其他连同村长之类的都站着，王小臭看见他爷挤在了院落一角，离那些人不远不近的。

王大烟袋一家到的时候，村长家院里院外都挤满了人，还有好些在墙蹲着，村长家的院很大，但西于村有六百来人，所以，女人和孩都挤在外，里都是当家说话的。

王小宝从他哥上下来，踩着墙坐下，大川往旁边挪了挪，给留更多的地儿：“谁知呢？”

等院里声音小下后，被叫岩二公的一拄拐杖，说：“那你说这事咋办？”，这老人已经快九十了，是村里真正的老人，村里他这一辈还剩的几个，是他的堂兄

于福来虽是个横的，但对村里这几个老辈还是给情面的：“岩二公，您老看看咱村那条路，还能走嘛，我闺女前个几天难产上医院险些就被耽搁了，再不想法修修，就等着以后人命吧！”

于福来本来就是个暴脾气，一不合能上手的那，今天当着这么多人，没掀桌已经是不错了。

“我今天把话撂这了，今天这事不成，咱就这么耗着吧！”于福来突然开，语气很是。

三个老人互看了，其中一个拄着拐杖的发话了：“福来，你这是啥呢，小四也有他的难，镇上不拨款是事实，难不成你还让他自己掏腰包不成？”

于福来一见村长又苦着脸来这一，也烦了：“我说于小四，你自己说说，咱们大队几个村，除了这，有哪个村的路不是四平八直的，你不是能白唬嘛，把大队那些领导哄的兴，村长位占的牢牢的，你要真有能耐，哄那些领导把咱村的路给修修”

因着王大烟袋一家来的最晚，会已经开了有一会儿了，之前也不知说了啥，王小臭只能问离得最近的大川：“这是啥呢？”

给他填的冒尖的饭碗，开始吃饭：“咱不，吃过饭去看看”，这会儿，整个西于村怕是只有他家还在吃饭了。

村长是个脚虾，被于福来一瞪，没话了，只拿瞅上手的几个老人，那三个是村里辈分最的，说的话比他有用多了。

王小臭还想在问，里村长发话了：“福来啊，上不拨款，你让我咋办，你这不是要死我嘛！”

于福来之前是不挑这事的，这次因着他闺女这事，想想自家还有几个媳妇，这万一...，虽然是于私心，可这事真要成了，造福的可是整个西于村，在场的当家男人难得觉得于福来挑了个好，都纷纷说是，院里一时有些闹，村长缩在椅后面不吭声，只低着，也不看周围有多少睛往他这边瞧。

西于村这路是所有人心的难事，早些年也一直有人说过要修路，可最后都不了了之，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再提了。

大川回他：“福来公说要修路，村长不同意”，这边喊村里和自己爷那辈的都叫公婆，太爷那辈的叫太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