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我明明坐着没动啊！”

夜，整个西于村陷了沉睡，本该一沾枕就着的人却咋也睡不着，左突突的痛连着脑仁都跟着，王小臭伸手往眶里，里空无一，到底的时候似乎是碰到了某血，那正和着心一突一突，扯着里又胀又痛，已经连着几天了，早上都还好好的，一到晚上就开始作，之前还能忍着，今天似乎越发厉害了。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绷不住笑：“你哥逗你呢！”

“哥，我是不是很重，你都累的不说话了”

王小臭背上一个背篓，背篓里坐着个王小宝，篓外两边挂了两个布袋

王小臭虽年纪小但架不住能吃，这两年个儿长的疯，才十二岁都快和他爷一般了，走去哪个不当他是个小伙，小宝由他带着王大烟袋老两能放一百个心。王小宝瞅他哥的脸，见他哥脸上没啥表情，一时吃不准他哥是愿意带他呢还是愿意带他，便讨好的凑上去，小声说：“哥，油饼我不吃了给你吃，糖块我也不要了也给你，你就行行好带我去呗！”

王小宝掰着手指纠结了会儿，一脸痛的：“嗯，都给哥！”

有残疾的，在天下雨劳累过度时会或多或少觉不舒服，王小臭只以为是这几天活狠了，过几天就能好，也没放心上晚上都是忍忍过的。今晚因疼的狠了在床上翻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因着少睡了半宿，王小臭还不是特别清醒，又是少了只睛，这个天光走山路更得当心，便没分心搭理他弟。

王小宝心情好，自己一个人的吧的吧说得起劲：“哥，小川他们要是知我今天去赶集，肯定要羡慕死了，哈哈哈！”

天蒙亮的时候，通往村外的山路上现了行人，同时孩童的叽喳声也一并响起。

”

王小臭没看他弟，跟他爷说：“我可不敢带小宝去，万一给拐拐走了咋办？”

王小宝急了从板凳上下来，拉着他哥的衣角一叠声说：“哥，带我去带我去，我一准不跑，我也不贪嘴”完了还冲王大烟袋和柏树娘说：“爷，你们快跟哥说说，让他行行好，把我稍上吧！”

“哥，等我长大了换我背你”

王小臭被他烦的瞌睡也没了，一边盯着脚下一边空说：“小宝，你要是再动来动去，咱哥俩可以直接一骨碌往山下去了”

王小臭矮下和他弟脸对脸，也小声说：“油饼和糖果真不吃？”

☆、05

“啊，不对，我都长老大了不是崽了，那我现在要不要和哥换换？”

“喔，那给小川小吃去吧！”，王小臭直起哈哈笑，真心觉得他弟好玩，王小宝一瞧也晓得他爷说的没错，他哥这是在逗他呢：“嗷，哥你耍人！”

“哥，你累不累啊！”，王小宝坐在背篓里，探个脑袋搁在他哥肩上。

王小臭残的是左，眶里没有珠，是整块的，他弟小宝残的是右脚，右脚没有脚后跟，走慢还好，快了就跟惦着脚走似得还不稳当，看着就像长了长短。村里其他残的活下来的还有一些，比如和他同年的大林和小宝同年的小川等，当然，健全的也有，因着各原因，天残活下的毕竟少，所以西于村的正常人还是很多的，外人看来，这个村和其他村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