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要死了。或者说要结束了，被回收了。

其实还是有遗憾的。

柏以凡冲卫生间，站在隔断玻璃前嚷：“你还真等我回来收拾烂摊啊！老不了！绝！说好的只磨刀切火煮泡面洗衣服的！！！扫地是你的事儿！！！”

可是他来不及了，前一片白茫茫，分不清记忆还是幻觉纷至沓来。

然而这么想着时，裴智一突然恶狗一样张嘴就咬谢岁辰。谢岁辰没防住，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喊声震天，只想给谢岁辰提个醒。

没一会儿谢岁辰来了，脑袋上还滴着。

柏以凡有些疑惑，却想不起来今天是周几。只记得自己去医院，路上跌了一跤。

柏以凡哼哼唧唧了门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谢岁辰拉开衣柜翻衣服，拿了件又放下，

柏以凡：！！！

然而这时校长带着几个人，沿着东西向的小路上走。

理不会亏，现在学校都定了，打就打了呗。

谢岁辰开了书房门来，了眉。他从柏以凡边走过去，了卫生间，接着卫生间传来声。

从下看面，有光亮闪动，安静平稳，一秒有永恒那么长久。

柏以凡：我你大爷裴智一！！！

柏以凡心里盘算了圈，他上了市一中，柏可非考上导演不会退学，有了詹玥。爹妈活得也好，吃穿不愁。大程一心都在邢嘉上。这些到了，也算圆满。而且他还重新遇到了谢岁辰。

柏以凡先大脑一步行动，匆匆抬脚，脚下泥松，柏以凡莫名其妙了下。接着天旋地转，耳边“噗通”一声。

谢岁辰和裴智一则在南北向的空地上打架，见就要和扭打空地到路上。两人现在都狼狈，要是扭着打着跑来，妥妥儿地得和校长撞个正着。

柏以凡：……

可柏以凡怎么都没想到，裴智一下一个反应是把谢岁辰往外推。

玩脱了。

柏以凡心里清清楚楚。

谢岁辰和裴智一果然罢手。

谢岁辰径直去了卧室，柏以凡犹豫了一秒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柏以凡急得了，完全不知自己在什么，只想跑去桥边，过河立把裴智一大卸八块灭了得。

柏以凡瞬间就明白了。这次不比上一次跌死没预兆，这次gameover的信号实在太烈。

柏以凡掉河里。他不会游泳。

果然熬了两天两夜脑不太好使。

大爷的！老的螃蟹也是你咬的！

白墙的屋，柏以凡站在客厅中央，脚边一堆碎瓷片，瓶碎了还没扫。

柏以凡：……什么情况？

柏以凡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就要往东边的桥跑去——助阵！

柏以凡：……

卧室里一个行李箱立在床边。

柏以凡挣扎了几下，脚却没能碰到河底。好像被石压着，脖仿佛被掐住。腔被压迫，咕嘟咕嘟有气泡从鼻孔里冒去，有挤腔。

校长乐呵呵：“好好好，这不是凡凡嘛。”

隔断里没有回应。

市一中所有的脸都要掉地上去了。

柏以凡心急如焚，跑到河边，对着河对岸就是一嗓：“校长好！！！老师好！！！”

“吱呀”一声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