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宴意味长地笑起来，摆了摆手，左右各走两名仆从，将这小二请门去。待人走远，方舒怀脸骤沉，一拍桌：“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还是给那女人夺得先机，真是气煞本王！”

杜千葛接过话：“算算时辰，那些官员也快到了。”

冷祈领命离去。

杜千葛一抬：“公输先生，现下可不是打哑谜的时候。”

公输瑾抚着胡须：“虽然我们迟了一步，但翁失，焉知非福。”

杜千葛：“王爷莫恼，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只要朝廷没下诏令，我们就有机会。”

方惜宴眸光一动，假装喝酒，实则认真聆听。见冷祈走近几步，在父亲旁附耳：“……孩儿查到……庄主薛辰，正是义父指定要除去的目标，而昔日……失手，均是岚山阁从中阻挠……这薛辰的份不简单……看来真是岚山阁阁主本人……”

方惜宴笑嘻嘻：“祈弟奔波劳碌，甚是辛苦，小王去送他一程。”抢到人前，揽了他肩膀，带门外。两人在楼梯

公输瑾向他拱了拱手：“小王爷，这些人满官话，自然是不想在人前暴份，兼之满脸凶煞，不是江洋大盗，就是被人收买的杀手。店小二说他们有闽南音，再听他一番描述，那领的两人，怕是赤脚仙王远和阎罗刀余姚，这二人在数十年前，便于江湖中销声匿迹，听说是归顺了朝廷，有说是去了左丞程琳府上，也有说是被宰相王旦招揽。”

方舒怀脸稍霁，问：“两位有甚么好法。”

这年轻人正是他的义冷祈。即便只是简单的一句赞扬，在他看来也是难能可贵，忙即俯首谢过。

杜千葛见经识经，霎时就明白过来。方舒怀也非驽钝之人，想上一想，便即了然。唯有方惜宴揣着明白装糊涂，纳闷：“敌手？莫非这些人的来，公输先生已然有数？”

方惜宴暗叹，派人伏击在外，伺机铲除异己么？这刘后，真不愧是那人的妹妹，杀伐果断，算无遗策。

方舒怀手指轻敲杯沿，问：“另一件事，查探得怎样了？”

顿了顿，又：“程琳和王旦都是刘后心腹，而今日早朝散后，举朝要行祭祀大典，刘后降下懿旨，但凡二品以上官员都要观礼，这条官，是通往内城的必经之路，其中有何谋，呵呵……”

闭门。”说着递银两。店小二天喜地接过手去，抬又问：“……会……会有甚么变故？”

方舒怀颔首：“很好。”

声音断断续续，但他大致猜到了始末，摇了摇杯中酒，仰饮尽。

几人正说话间，忽见帘一掀，来个形羸弱的年轻人。这人绕过仆从，走到桌前，在方舒怀跟前躬：“义父，公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据查探，现有不下三路人在外虎视眈眈，而且探回报，在距离城外三十余里，发现了蛮夷行迹。”

公输瑾也不再卖关，指着楼下说：“不论里外，潜伏着的敌手众多，其中不乏手，依在下之意，我们先兵不动，在此坐收渔翁。”

方舒怀：“接下来怎么，你都清楚了，去吧，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