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如果。

被扔到墙角的匕首被一次又一次地摆在他们面前，拷问着他们的良心。

于是两个人躺着，笑着，闹着，又过了好些天。

他的这么了吗？

闻瑜又要拧他耳朵，结果还没拧上，泪先哒在了秦盛脸上。

娘来过几次，次次言语诱惑，她艳丽却森的脸上总是挂着怜悯的笑容，像是笃定他们必然会刀相向一样怜悯着。

也许会后悔，也许会痛苦，但在此刻，他的心里除了让秦盛活下去以外，没有任何杂念。

越来越饥饿，到后面几乎是麻木，只是越来越无力了。

真是憋屈……其实如果闻瑜不在的话……如果闻瑜不在的话他自己就能离开。闻瑜不擅长正面战争，他不适合，他在，自己还得保护他。

哦，他大概真的要死了。

秦盛闭上睛，意识还没飘多远，就觉一滴打在他的脸上。他睁开，闻瑜的边沾着丁儿迹，睛红得可怕，“秦盛，你不会死。”

闻瑜：“秦盛，不你信不信，我不会杀你。”

秦盛边笑边起捡起地上的匕首，轻声：“我们都不会动手，对吗？”

闻瑜又要去拧他的耳朵，秦盛偏过想躲，闻瑜就趴在他上赖着不下去，二人闹来闹去的不一会儿就累了。秦盛躺在稻草堆上不停地，闻瑜就躺在他旁边，把玩着秦盛一撮发，他拿着那发刮着秦盛的脸颊，秦盛一把把自己的发揪回来，徒留闻瑜指尖几缕残发。

表情摆了摆手。

有人送，没人送饭，又是一天，两天，三天……

秦盛想，要死在这儿了。

秦盛半睁开睛，他看见闻瑜摸了摸他的额，“你发烧了，秦盛，你的伤我治不了，没有药，秦盛，我没有药。”

闻瑜踉踉跄跄地走到墙角，拿上匕首又走回了秦盛边，他对着自己的比划了一下，秦盛得像是风箱，拽住他，“行啦……咳，别闹……别闹了，一天不打，房……房都没瓦了……咳咳。”

他们相视一笑，秦盛觉一在不经意之间悄然他的心中，顺着他涸的心淌，舒展，慢慢地将他包裹起来。

秦盛笑了一声，摸了摸闻瑜的，捡起匕首扔了去。

闻瑜脸红红，他偏过去，又扭回看着秦盛的笑——挑着一边的眉，笑容有些坏，可是意外地好。

什么少主之位，什么欺骗，什么隐瞒，什么算计……都化为一缕青烟，他的心疯了一般地疼痛——只是想着秦盛不能死，真的不能。

“我也是。”他不正经地说，“我啊，从来都不会伤对我好的人儿呢。”

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闻瑜虽然来时居心叵测，路上谎言不断，可他实在是有些受若惊了。

“送你一条小命。”闻瑜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秦盛便摆摆手，要把那匕首顺着门的隙扔去——很可惜刀柄太厚，他只得把刀扔到墙角去。

二人对视一，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