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良久，忽然郑重问：“你可想过朱鸾国的将来没有？究竟还能走到哪一步，还能……撑多久？你又有何打算？”

明染，忽然想起一事：“大表兄，拜托你一件事儿，小舅父常去的那个胭华书院，是苍沛国设在云京的细作据。小舅回去后恐是又去的不少，你空去把他回来，再找个由将胭华书院直接铲平，不必留了。”

虞劲烽沉默以对，只攥他的手不放，明染只得：“我回云京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明染微笑，慢吞吞：“大表兄是觉得云京危在旦夕了么？”

明染使力了手来：“怎么会？我只带阿宴和灼华回去，你的明锋营已经赶了过来，又有谢诀琉璿都在这里，我也代他们时时警醒着，有决断不下之事再来问你。你且放心养伤，过些日我就回来了。”

虞劲烽却忽然发怒：“我不，你不能回去！你不能不我死活！”

：“你在想什么，既然醒了为何不说话？”

舱中一片黑暗，夜重得似乎化不开，明染凝目看虞劲烽背影片刻，忽然一声轻笑，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如羽轻轻拂过，的的，简直撩人魂魄：“我怎会厌烦你，脸越发多了，等我回来再说。”

左文徽想来也是，索直接命人给王崇送了信，让他把云鱼素不在劲关之事放给西域十三国知晓，便是对方不来，也得想法儿勾引了他们来。

虞劲烽喃喃：“我缠得你心慌，我一个大男人竟然缠得你心慌。唉！”他一声轻叹，只觉得无趣之极，心灰意冷地翻个背对明染：“你走吧，省得看着我你心里厌烦。”

明染静悄悄随着左文徽回了云京。路上两人仔细商榷一番，左文徽打算禀明国主后，就给王崇八百里加急去信。明染提醒：“此事还是先不要禀明国主。他为人谨慎（其实是胆小如鼠怕惹是非），里又人多嘴杂（其实是云京细作无不在），不如计成之后再禀不迟。”

明染角动几下，又折回来摸着他安抚：“你怎么变了这般模样，缠得人心慌。我真的很快就回来，你安心养伤。”

明染早知南军皆在左文徽掌握之中，知他担心云京形势，所以替左家留了后路来。见左文徽以诚相待实言告知，便也决定实话实说不瞒着他：“国主也是我表兄，我本打算的好，想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可是在温将军死后，也就没什么打算了，不过是怜悯云京百姓，怕遭了苍沛国荼毒。这一次若侥幸能将苍沛国兵驱逐境，便想法跟对方再签署一份契约，哪怕能保得十年平安，也算对得起良心。至于以后，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左文徽脸沉肃，握了握他的手，低声：“你有这个心思很好，表哥我也不能苛求你什么，只盼着将来不到了哪一步，我们都能一直互相扶持。”

虞劲烽涩声：“我还病着，你不我了？”

左文徽转首望着明染，斟酌着，沉着，末了终于：“我把平南侯府你几个表兄都送到西北联军中去了，他们太不成，多历练历练，也许会有些长。小染，国主他……他比着苍沛国那位陛下，似乎的确少了几分帝王手段。”

第92章第九十二章

为着钟栩时时留恋那烟巷陌温柔之乡，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