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钟栩和大夫送门，又折返回去，站在榻前俯首看了虞劲烽一会儿，见那帕下的似乎在微微颤动，于是动手揭开巾帕：“既然醒了就睁开。”

那大夫只得：“这位客人质迥异，他……不适合承受此事，若再有，恐是要人命。”

明染冷笑：“车堡主从前经常接客？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倒是见多识广，怎么，今天觉得委屈了？遇人不淑了？”

他微微合着息不止，心中将明染骂了千百句。忽觉前影渐渐靠近，原来明染俯过来细看他脸，尔后拿一条毯

明染：“什么渡夜资。人命关天，怎么就不急？”

明染：“可是还没死。”

虞劲烽颤声：“你觉得我能走不？从没……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便宜给你占个够，回又骂我犯贱。”

钟栩：“你懂个，这就敢来教训舅舅了。那姑娘生得一脸麻盖不住，今晚没接到客。恰好前面还有两桌客人未走，专程来求我替她遮掩一下，再去碰碰运气。”

虞劲烽只得睁开看他，神十分委屈。他的虚弱不堪并非伪装，任谁被折腾成这般血成河，也不会好受。明染着脸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上去将他绑在床的两手解开，问：“你自己能走吗？真是自作孽，说了不让你犯贱，不听。”

钟栩听不懂，一时愤怒能把人折腾到这地步，这外甥一也不随舅，一也不随舅，竟无半怜香惜玉之心，简直是禽兽！他慨然叹息而去，片刻后带了堂中的大夫过来，明染在两人房之前，寻一条帕遮住了虞劲烽的脸。

虞劲烽大怒：“他娘的谁接过客？你……你……”他是真被气坏了，挣扎着想爬起来揍明染一顿，无奈烧且通不适，一阵目眩后，复又重重跌枕中。

明染闷声：“是我。”

钟栩定睛一看，顿时倒一冷气，吓得赶拿手盖住：“怎么这么多血！小染，是你的？”

钟栩闻言吓得手一抖，只得：“好了好了，那就这样吧。”将那姑娘打发了去。

明染：“你说。”

明染闻言心中忿怒，这贼金贵的，还不能承受了，莫非以后还得把你当菩萨给供起来是怎么地？算了算了，从此再不沾惹你就是。

明染沉默不语，末了终于：“不过是一时愤怒。”

明染简直无言以对：“麻什么的就不怕人家明早发现了？”将钟栩直带适才的房间，拉到床前揭开锦被虚心请教：“小舅，你看人成了这般模样，该怎么理才好？”

钟栩无语凝咽，片刻后：“毁尸灭迹吧，没别的办法。”

明染牵了他手前行，一边埋怨：“小舅就喜跟姑娘混在一起，不外甥的死活。半夜三更的你给她上什么妆，扮鬼吓人去？”

银往里丢，你又不听。”

那大夫给理了伤势，揭开帕下端先服两枚药，又开了药方来，接着看了明染一，言又止的。

钟栩依旧震惊无比：“哦，原来没死。那么……其实堂里这事情很多，我去直接叫书院的大夫过来，他们理这伤势老练些。这事儿莫要让别人再知了。”他又大着胆瞅了脸灰败昏迷不醒的虞劲烽一，忽然问：“小染，你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