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皇儿，小染这一去四五年，在外面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你看这孩如今瘦的，哀家瞧着心疼得很，只觉得对不起他的娘，竟不知如何弥补他才好，想来想去，还是先还了他的爵位是正经，皇儿你意下如何？”言罢用帕拭了拭角。

但明染当年远走西北之后，他的家产被太后一把收缴了去，且放下话来，谁都不许染指，不到明染回来定亲绝不发还。所以国主妒恨妒恨，也是人之常情，谁叫连他也不能染指呢？

明染忙伸手住她手臂：“姨母，当年确实是我得罪了安秀公主，陛下收了我的爵位也是该当的，不还就不还吧。过些天闱里有武科，我以士份参加，自行谋个也可。”

太后发怒，举案皆惊，左文徽低眉顺沉默着。钟栩却悄悄侧，冲着明染挤挤睛，狡黠一笑。明染伸手捧住半边脸，在心里一声，暗坏了。果然，国主冷哼一声：“母后不用替他兜揽，他能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家里把三姨母的陪嫁随便磕两箱来，够里用三年了！”

钟太后眉一拧：“他从小就没了爹娘，少人照应，我偏些怎么了？”

国主闻言撇了下角：“就知母后会这么说。孤若是轻易还了他的爵位，那安秀受的委屈，又有谁来弥补？”

国主嫌太后偏心娘家人，气得饭也不吃了，脆起驾走人，半晌后令内侍送了一只沉香木匣过来，里面装着玉质金环的册封文书和一圣谕。明染忙接过，再次拜谢姨母替天行为民主。

国主慢吞吞：“那母后还偏着小染呢，从小就偏。”

国主这话是有缘由的，雍江侯府的家产很多，多到让人发红的地步。当然平南侯府的家产也很多，但是搁不住八大天王弹腾，这个娶妻那个生娃的，时不时再去打架斗殴赔付个医药费什么的，怎比得明小侯爷背负着家产万贯，却又偏偏一枝独秀四大皆空。

国主抬看着太后，越看越郁闷：“母后，孤恨不得天天彩衣娱亲，究竟哪里不孝了？孤应了您又怎么样。爵位钱财不过是虚妄之，如梦亦如幻，如亦如电，世事皆无常，应作如是观。哎，这红尘，茫茫天下，怎么凡人就都看不透呢？”

太后笑成了一朵儿，冲后一位嬷嬷招手，那嬷嬷立时捧过来一大捧卷轴：“哀家还有一件事儿要跟小染说，你这已经快要及冠，你的府邸里却连个正经女主人也没有。哀家知你们都忙，今日一并替你解决了吧。这里给你选二十个大臣家的女儿，个个品贞德娴淑，相貌也是哀家一个个亲自看过的，断不会让你瞧着糟心。

钟太后怒：“你看六姓里谁家的孩去通过科举自谋，除非他是小老婆生的！我钟家的外孙更不能！当时那事情又不怪你，还害得你烧一场差送了命，这笔账哀家不跟他们细算就是好的。皇儿，你若还了爵位，这一页咱就揭过去。你若是不还，哀家就从今儿个焚香沐浴断替他祈福，省得他后半辈吃了上顿没下顿，日过得凄惨！”

钟太后冷声：“当年那一桩事儿，不都是她来的吗？如今她也嫁得不错，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就是偏着那个小狐狸！”

老太后闻言接着发作：“你这不孝，母后说一句你堵一句，你究竟是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