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停停！”越听越吐血，连忙连喊几个停，“不用你说了，真是，下辈一定要好好混，不能那么窝了，要生在一个充满希望的家里，我的父母……”他不看听到自己说下辈时沈桑墨的表情，反正看不看没两样，皆是嘲讽于所谓的“下辈”，而且，到底，还是为错误的生而介意，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桑墨，你有没有过泪。”

沈桑墨笑着给他摇起床，“他们说明天还要过来。”

“我泪似乎不发达。”半晌，无回答，他才发现，人又昏睡过去了，把他的手放被里，他低下叹着气，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时间短、次数少了。

推过椅，沈桑墨把人抱上去，多带一回下去是一回。

年二十九，神还是差，几回清醒人没有，转转珠看到对着视线椅上的字条，安心地睡过去。再一次醒来是被吵的，旁边似乎有很多人，男的女的，稍稍睁开，他们好一会儿才发现他醒了，一发现大家都叫了两声，而后齐齐给他行了个军礼，喊：“新年好！”喊完都笑着看他，个个喜气洋洋。

年初一清醒时他跟沈桑墨说：“我没给你丢脸吧，

睛还在闭着，他在心里应着：好！

“真是，”沈桑墨失笑，“吵得疼吧。”

意思极为明显的一句话，沈桑墨沉默半晌还是说：“自打记事起，从没为任何事情任何人过。”

都抗着抗着跑到气同学后面……”

沈桑墨从他们后面挤过来，“行了，赶回去帮我爸，别打扰人，”又对他说：“他们是我朋友，知我在陪你非要过来给你送新年祝福。”

白哲涛摇摇，慢慢说：“我很兴，还有那么多人给我送祝福。”

“那我那些朋友就开心了，一定给你过一个非常有记念价值的年。”

白哲涛在笑，你从不信这些，现在跟我说，是想什么。

闻言，白哲涛两放光，又暗淡下去，苦笑着说：“不要了，让他们不要过来了，人是动，会产生情，我不想最后还要增加那么多情，还要让那么多人难过。”

“嗯嗯！”可惜，我没有早一年来找你，盛满喜气的双眸划过一丝遗憾。

“一人死，一轻松，哲涛，虽然我不相信来世，但还是寄托吧，当藉心灵相信虚茫，盼望我们来世兄弟，你继续你的滥好人，我这个弟弟继续保护你。我们老了，喊上一群老友带孙去爬山，如何？”

年三十午夜钟声敲醒，新一年来临，半昏睡间他听见沈桑墨在说：“哲涛，从古到今都听说有回，还有忘却前尘的孟婆汤。”

沈桑墨的朋友笑起来，让他快好起来，吵闹了好一阵，最后被沈桑墨赶了回去。

“好！”

“我知，所以当时就拒绝了他们。”给他把被扯下，沈桑墨让他放心，“神怎么样，带你下去转转。”

他笑起来，被染得慢慢抬起手，也装模作样行个军礼，“新年好！”

新年染了很多人，医院也一样，受节的气氛，有人给自己送祝福，白哲涛神好了很多，纵使没什么气力，他还是开心，脸也好了很多，“要是我神一直好，真想过节。”

“这样啊，真是冷漠啊，我还想你为我。”听起来似乎是一句玩笑，真情真意两人都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