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江季麟，微微正了，挑眉看着来者，面上看不神。

“好。”江季麟毫不犹豫地应了，“西北共计三十万兵力，留异那里有我下旧兵，能凑十万，江湖上的凛冬阁手如云，亦是我手中势力，你若需要一并与你。”

宁长青中闪过一丝愠恼，跪下行礼：“宁长青拜见誉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将军方才，似乎对本王不太满意呢？”齐孑然转着手里的茶盏，似有似无瞄了落座的宁长青。

齐孑然眯看着两人，不发一言。

他的笑容很快消失了，又是一副柔却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样。

江季麟微微一怔，似惊似叹地看着齐孑然。

宁长青垂了：“不敢。”

父不跪！

宁长青面上便指责来：“王爷……”

不苟地梳在脑后，拢着墨玉的发簪，他眉极，尤其是一双桃，角微微挑起，左下方有颗泪痣，给整个面容加了几分柔，若不是突起的结，活生生似个女扮男装的人。

江季麟微微恍惚，他第一次不敢确定，面前的人的笑容，是真心，还是敷衍。

可他偏偏模样又是那般柔。

他面上陶醉的神，可下一瞬却突然收了这神，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

“西北的兵力，借与本王。”齐孑然淡淡，像是说着什么无足轻重的话。

他的声音却和江季麟一般无二，清朗悠远，透着魅人的力。

“……王爷请讲。”江季麟分明知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可骨里多年养成的警惕告诉自己，这是一吃人不吐骨的恶虎，是一条险冷血剧毒的蛇，是一个……窥探人心玩权术在自己之上的人。

齐孑然这才抬了，摆了下手：“起来吧。”

“王爷。”宁长青赶了过来，拉住呆立在门的江季麟的手，走了来。

江季麟后背渗些冷汗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看向自己，便是已经晓得他与自己的关系，自己的真正份，更是晓得自己和宁长青二人中重大决定的究竟是谁。

“本王这次来，可是有要事拜托宁将军。”齐孑然了下茶香，却不喝茶，慢悠悠晃着杯，“好香的茶。”

他看不透这个人，看不透自己的儿。

“草民……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江季麟却回了神，垂眸跪了下来，膝盖撞在地面上发沉闷的响声。

“不两个月，齐清便会召宁将军率兵关镇压叛，彼时……”齐孑然侧眸，“江季麟，你应该晓得如何。”

齐孑然抬了抬，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季麟。

屋里的温度便像是瞬间低了几个度。

这是他的儿，却有着比他大的多的野心，透彻的多的察力，以及……真正的狠辣。

“何事？王爷请说。”宁长青抬眸。

齐孑然眸微闪，第一个笑容来：“你倒是知趣通透，不用我亲自动手。”

齐孑然却不说话，拿眯着看向江季麟的方向。

江季麟当初的相貌也，却带着几分英气，加之常年习武，形修长有力，也是极有男儿气概的。而这人的相貌和江季麟有七八分像，却比江季麟多了许多的柔，像是个沾染了脂粉气的纨绔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