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说话！”孟鹤冬欺上前，弯腰视着江季麟，“你瞧瞧，灭了周国，便直奔秦国而来，下一个呢？齐国？天下？”

原来不知不觉间，宁长青已经走过了这许多的腥风血雨。

“你不过是在担心，他举兵北上，若当真就是为了救我你该当如何。”江季麟浅笑，“你一直把我留在咸，如今却要带我回汉中，怎么，比起担心我接到京城的大臣世家，你更希望，有一个近在手边的人质。”

江季麟听他说着，把这几年来宁长青走过的路又在前过了一圈。

瞧瞧，言不由衷，行不达意，用来说自己再好不过。

“……你想说什么？”孟鹤冬抱起臂，直起腰来，“你是不是想说，宁长青是来救你的？”

谷底那个净羞涩的，红着脸笑的少年。

“你以前想问题可没有这么刚愎自用，怎么，位坐的久了昏了了？”江季麟淡撇着孟鹤冬。

他们都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便是他一直把宁长青还当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他内心知这个少年已经是一方大将，一个国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已经是兵权在握，声名在外的年轻枭雄，可自己对待他的态度和方法，都在清晰地诉说着这个事实——他还把他当一个少年。

“论起不堪来，你倒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孟鹤冬微微冷笑。

可麟国的一国统帅现在在嘛？

他一边怀疑着他，又一边忍不住相信他；他一边设计要害他，一边又总也下不去手；他一边怒斥着他，一边又不忍看他面戚戚；他一边冷瞧着他，一边又自儿个跑过去帮助他。

即便在孟鹤冬的里，宁长青的，都已是野心的现，反而到了自己这里，却从未真的这样想过。

这么些年了，他似乎一直还把他当八年前谷底青涩的少年，有害羞内敛的，有清澈净的睛，有幼稚简单的脑。

曾经自己压在心里可望而不可求的，竟就这么温情脉脉地摆在自己面前，以至于让他抓在手里多年不放的权势，财富，地位，仇恨，都黯然失。

在一所举步维艰的狭小院落守着一个废人伺机救他。

孟鹤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腔里渐渐溢笑声来：“不会，他不会！从去年开始，麟国就在四蹦跶，从涉齐周两国战事，到对齐国宣战，到联合秦国攻齐，再到和留将军撕破了脸两国盟约破裂，如今又灭了周国北上。我不知你二人何时认识的，有怎样的渊源，我也不在乎，但这个宁长青，绝不会是个无野心的人！他便是来救你，也断然更想要这锦绣江山！”

江季麟挑眉，默认了。

究竟是因为，自己太了解他，还是……早已用情至？

江季麟不想究，孟鹤冬的话反而让他更加明了。

个错误。

麟国完全有机会和能力一统天下——在齐国元气大伤，秦国内之时。这样好的机会，放在哪个时代都意味着一个全新的朝代的开辟。

孟鹤冬一愣，面上些怒容：“你总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宁长青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又留了怎样的后路，又如何安排了军中大事……这些的问题，他都忍不住焦心。

八年了……原来已经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