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穿白衣白帽，腰系麻绳，撒遍纸元宝，打起引魂幡，唐亚东带跪在堂前，有血缘的没血缘的，都举香过，一叩到底。

淳于扬笑起来：“你猜？”

唐缈扑哧笑：“这不已经在发展了么？”

淳于扬纵然不满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竹林，慢腾腾地落在后面。

淳于扬正沉溺其中，一把拉住他，带着难以遏制的渴求问：“为什么要停？”

“要跟我发展发展么？”

淳于扬沙哑地说：“不回去。”

唐缈好不容易推开他燥的脑袋：“不……不回去难睡在这儿？”

“跟我回苏州，因为我有非常非常正当的理由！”

“喜。”

“什么理由？”

“想发展到什么程度？”

青山白骨，祖宗归来。

草丛里一只蚂蚱突然，吓得唐缈抖了抖，赶推开淳于扬爬了起来。

苍冥在上，后土为证。

一叩，

淳于扬问：“着急回家什么？”

三叩，

黎离离由于住院养伤，未能亲临，但也托小田带了话，说给姥姥磕，另外问唐缈能不能把她的医药费、营养费和误工费结了。

说罢便走，唐缈拉都拉不住，好不容易够着衣襟，却被擒住手，十指扣。

烈气不散，长为风雷。

唐缈心想还是行动比较直观，于是将淳于扬的拉低，翻将他压在下，又吻上去，极尽纠缠了事，温的指腹拂过他光洁的额，羽扇一般的睫，线条利落的鼻梁和面颊……

“好。”淳于扬说。

“起来呀！”他笑着促。

几天后的丧事足了派，虽然家中没几个人，但能来的都来了，包括从县城医院赶来的小田和她的对象。

唐缈却停下了，望着天边层层叠叠的火烧云了半天神，突然向淳于扬走去，捧起他那张俊人的脸说：“办丧事，披麻孝，抬棺烧纸，为姥姥，为表舅爷，为唐竹仪，为那条蛇，为当年所有没来及办丧事的人，闹闹，风风光光、面面、浩浩地一场大殡！你觉得怎样？”

淳于扬问：“喜我吗？”

他们凑了布票，又去黑市上换了一些，买光了县城里所有的白布，翻家中所有的库存，将祖宗祠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蒙了一遍。

唐缈的脸依然有如红染，说：“回家吧，这里草丛里有虫。”

唐缈茫然。

二叩，

唐缈正：“我是家主，去哪儿我说了算。”

淳于扬：“那睡完觉呢？”

但愿日后我

唐缈衔了一草在嘴里，漫不经心说：“吃饭啊，你不饿？”

行了，亲了怎么回去见人？

淳于扬说：“你居然还会怕虫？虫怕你才对！”

太还没落山，天边有云峰，两个人的影被拉得老长，金灿灿地并排着。

淳于扬摇：“你说了不算，你爸你说了才算，我去问他们。”

“吃完饭呢？”

他居然还不满足，又问：“再然后呢？跟我回苏州吗？”

“回家继续好了，唐家的草丛里没有虫。”唐缈开始整理自己，理衣服，拍脸，，撩发，耳朵，抹杀痕迹。

“洗澡睡觉。”唐缈转笑问，“折腾了这么几天，你上不难受？洁癖好了？”

四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