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我。”唐缈落地时有些虚浮，晃了两晃才站稳，接着从淳于扬下大巾被，无视八月重庆的蒸笼天气，将他从盖到脚，还掖了掖。

“……”唐缈闭上睛，问，“他是不是也和唐好、唐画一样，是姥姥捡的？”

唐缈笑了笑，低下想不错，人又不是一块板，所谓好坏也并非被平平地熨在这块板上，巧诈伪，忠厚老实，偏激暴戾，平和柔顺，冰清玉洁，寡廉鲜耻……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有，多少而已。

唐缈立即坐直了些，僵地问：“什么事？”

唐缈骤然坐起，问：“我爸和我人呢？”

“你是怎么知的？”唐杳惊问，“爸告诉你的？”

唐缈了，终于问：“爸爸怎么回事？”

唐杳和唐画正在卫生室门外坐着乘凉，一人手里捧着半只西瓜，看见他来，两个人都眉开笑，唐画像只小狗似的扑到他上。

由于受伤唐缈无法抱她，便弯腰在她脸上响亮地一边亲了一，亲完还不过瘾，又在额上啵了一下，抬起脸时，两已经充盈泪。

唐杳说：“爸在路上都告诉我了，说他明明知姥姥病了，却犹豫着不敢过来，终于下了决心过来，姥姥却已经去世。他的行为质已经从藏缩尾逃避矛盾升级到见死不救了，十分恶劣，所以你埋怨他？”

唐缈立即爬过他下床，手掌到了位，淳于扬痛得一躬，笑骂：“混账！压坏了谁负责？”

“她和她对象刚搭了个顺风拖拉机去县城了，我看过她伤，伤的，又在脏里泡了好长时间，不去医院的话肯定要大问题。她对象虽然是个医生，但手没有破伤风针。还有那个叫离离的姑娘也被带去了，听说是肋骨骨折。”

唐画摊开双掌，给他看完整的手指，说：“哈批和坏人打架，画儿好好的！”

他刻意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了鼻问：“画儿手指好好的哦？”

唐杳平直地复述：“爸说那是1958年，他有十几岁

唐杳把一勺西瓜到他嘴里，问：“你在埋怨爸？”

淳于扬翻个，平视上铺铁架：“就在门外啊。”

淳于扬笑：“那你可得慎重了，别让你爸和你抓了现行。”

“爷贴吧？等爷回来！”他说完，在淳于扬脸上了一把，左脚绊右脚地走了去。

“……”淳于扬一把掀开巾被，看了看又盖上，骂自己，“不经撩。”

“小田呢？”唐缈又问。

唐画偏着说：“哈批……好的时候好，坏的时候坏。”

听她还没有改变对离离的称呼，唐缈又问：“哈批是好人还是坏人？”

唐缈缓缓摇，问：“爸爸是怎么说的？”

听她这么一说，唐缈还真有儿怨气，问：“爸爸人呢？”

唐杳说：“嗯……就是……爸以前不姓唐。”

“他跟着唐好回宅院打扫宅院和修理东西了，家里过国际雇佣兵，就和了鬼似的，也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已经消了，现在睡吧。”唐缈了小白牙。

“埋怨爸爸？”甜的在唐缈中蔓延，他没反应过来，他脑里想的还是离离。

唐杳说：“我先跟你说一件事，是爸爸在路上告诉我的，我了好几天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