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难猜。

“你休想以此欺瞒我！”燕君冷冷的看着他，一双眸里满是怨毒。

“等女孩长大了，我们便给她找个良善的人家，叫她过个舒坦的一辈。”

顾璟华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始终绵绵地动弹不得，他只能细细的打量着名叫燕君的夫人，久而久之，忍不住想苦笑。

苗疆，燕君，八德，段非烟，杀女之仇。

燕君的神情有一丝恍惚，像是大梦方醒一般，她亲手替秦烟取来笔墨纸砚，放在书案上时她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燕君的面沉下去。

“……他全告诉你了。”燕君神情呆滞，她下发上的金钗，一边敲着书案，一边大笑起

他移开目光，没有再看燕君，而是看向秦烟。适才秦城主看到自己的时候的神分明是失控了，让他不免有些担忧。

二人一闹腾，气氛霎时间缓和了不少。秦烟回过，恢复了方才云淡风轻的样，叹了气，淡然自若的说：“燕夫人的手段我是识得了，可借纸笔，我遣人送书与涧尘。”

“劳烦燕夫人了。”秦城主微微一笑，目光沉，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他落笔非常的慢，丝毫不似往日的潦草作风。

顾璟华微微提了气，发现这蛊虽然不可摧，却并没有怎么难受，便眨了眨左回复他：不讨厌。

我很好。他用目光回复着秦烟，怕他不明白，轻轻眨了眨睛。不要担心。

秦烟恍若未觉：“我恰恰与他投缘，便相约一同建城，然后隐居世外，我与中原武林，他与南地苗疆再无瓜葛。”

秦城主写了两笔，了一气，继续说：“他初来中原，无可去，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婴……”

心中涌起陌生的痛，不明不白，却恰如其分地存在着，像是被人装在里面的。

燕君愣怔地看着他，形竟然有些颤抖，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和自己的妻那么像。

秦烟忽然停了笔：“涧尘十八年前前来投我，那时我尚未建成秦城，是涧尘佐我，十八年来尽心竭力，我与他更似挚友。”

多想什么，他只是细细的分析了所知的事，并试图将它们串成一线。

“我不欺瞒夫人，”秦烟苦笑着摇了摇，“彼时涧尘都给她取了名字，说是要叫她季云燕，一生寄托于云燕之中，自在无忧。我简直要怀疑那是他自己的孩。”

秦城主似乎是有些失神，半晌，微微颔了颔首，忽然眨了眨左，动了动，却没有发声音：难受吗？

“涧尘虽然事明利落，其实是个老实人，我一问，他便闹了个红脸，告诉我，那是他师的孩。”秦烟脆搁下了笔，“他的师本是巾帼不让须眉，因父母之命嫁了一个世代经商的世家，却在诞下闺女儿之后神错，将夫婿一家杀戮殆尽，连亲生女儿也不放过。涧尘无法，只好救那个女孩，远走中原。”

燕君想要促，却最终没有说，全然没有了前时胜券在握的样。

秦烟笑了，偏过，一缕发丝拂落在前，风华绝代，却让顾璟华发现这家伙不会好好梳发，怪在秦城脆便散了不理，心下暗暗一笑。

“……”燕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目微微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