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叫我分心，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秦烟动作一滞，仿佛心脏漏了半拍。

霎时间血四溅，蛇如磐石的脑袋登时被打得粉碎，腥臭，带剧毒的血一瀑布般涌，悉数在了秦烟的上。

秦烟微微一笑，仿佛不是临险境，而是仍旧坐在秦城的主座上。忽然，几乎就在那一刹那，掌风一动，内息行挣脱毒的封锁，几乎撕断所有经脉血，汹涌而，如同惊涛骇浪，直接撕裂人的，行破壳而。指尖为剑，横空破去，正是那一招前月下！

乌黑的蛇势在必得地向它的猎近，显然察觉到了自己的优势，不惊不慌，甚至不屑掩饰行踪。它吐着蛇信，庞大的躯缓缓地勒住了两个如今看起来渺小无比的猎。

秦烟明白了，有些东西，永远只能被掩盖，却不可能被洗去。

蛇甩开了他，他到自己轻飘飘像纸鹞一般从房梁上落了下去。

秦烟努力地迫自己抬起，麻痹的手指一剑刃，方有了些许知觉。心里暗自嘲笑：秦烟，你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千金圣药随意丢弃，而今却要死在这小小蛇毒上。

他将全的气力运于指尖，才奋力举起了手指，艰难地指向蛇的额，如同人一般划过那东西冰冷的肤。

忽然一只手轻轻扯住紫的衣袍：“秦烟……你不要吗？”

我这么关心他什么？

看来自己是走不去了。顾璟华心想，却自己也不知是走不什么。

☆、顾偃

转念一想，忽然苦笑着喃喃自语：“我倒罢了，莫要累了璟华。”

畜生难闻的腥气。

他没有架挡，只是愣怔地站在原地，一连带地忽略了下边传来的好几声“前月下”，心里莫名觉得一阵发慌：秦烟中了毒了，要不要？

蛇唰地缠上他的，嗜血的獠牙瞄准了他的咽。

顾璟华一白衣染遍了鲜红，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也顾不得其他了，他连忙冲上去接住那无力的躯。

秦烟熄灭了蜡烛，一定是怕我看到他中毒的样……我又怎么会知？我怎么可能不知。

他环抱住怀中的人，将凑到他耳边，似乎是想说话，然而那人白衣尽染了鲜血，哪里还有神智？动了动手指，想将顾璟华抱起来，才惊觉自己全上下已经没有一力气，连手脚也控制不了了。

便是这一瞬，缠住自己的蛇松了松，肩膀上传来痛，獠牙生生穿过臂膀，霎时间血如注，显然是那东西吃痛咬错了地方。

那蛇权且当他是挠，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大梦初醒般的睁开了，似乎是作的本能反应，五指成爪，狠狠击向蛇铜铃般大小的双目。

秦烟记得那个像野兽一样的孩，他浑的伤，手里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却在绝丽轻狂的笑，就像现在那个脱去了少年的男，冷笑着挖的蛇双目一般。

秦烟清楚自己已然油尽灯枯，一阵腥甜，一血涌了上来，被他行咽了下去。觉缠绕自己的松了下来，他垂首看了看怀中人，似是没有添新伤，不知觉间最后的一气也松了下来，只觉得脑发昏，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下边是没有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