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年轻了。”顾璟华不合时宜地叹了一句，说完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怎么会……那这个地，不是陆楼主造的？”

“不是。”语气十分决绝，似乎是信不移，“看这里的规模，修建起码在二十年以前，那个时候陆千不过四五岁。”

秦烟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声音很少有的温和：“我少时在底练剑，已然习惯了。”

隐隐约约听见上边混一片，而顾璟华脑中亦是的厉害，他唯一知的，就是秦烟握着他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

“我原也这么觉得，”秦烟叹了气，挨着顾璟华坐在地上，“不过方才你昏睡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新鲜的尸——”

“我在。”声源很近，显然离得不远，他摸索着想走过去，却到了一见冰凉的事，觉得有些不妙，赶把手收了回来。

☆、地（二）

“再歇息一会儿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等力气足了，方能闯闯看。”

尚未反应过来，蓦地前一黑，脚下竟然现了一方大，整个人直接落了下起了。

顾璟华提了气，丹田里依然空的一片，便摇了摇。

“我们现在在哪儿？为甚么这里有……骨？”

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罢，秦烟看了顾璟华问：“经散解了吗？”

就像是……铰链转动的声音。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伸手去隐隐约约能摸到冰冷的石，还能听到细微的呼声。

“……偃……”旁之人似乎是忘了离开，动了动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顾璟华抬望去，只见顾偃一血在地上，长剑从中折断，生生定桌前地上的青石板，可见力之足。

两人挨在一起歇了一会儿，顾璟华忍不住问：“刚才，是那把剑动了机关？怎生会有这般巧的事情？”

“站在那儿别动。”秦烟的声音传来，他赶收回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很快温的手心覆上自己的手背，“你刚才摸到了一个人的骨。”

顾璟华不信，“这本无法说通，陆千没有必要给那些死人造坟场，他更不可能害你掉下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六掌锋芒尽吐，重重地一掌打在顾偃的！

“你记得那个使板斧的，被宋良城杀死的人吗？”

秦烟微微一笑，继而：“这里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与其说是地，不如说……”手指轻轻抚摸着石，“不如说是一座地。”

顾璟华是被铰链悉悉索索的声音扰醒的。

“秦烟？”他试探地问了一声。

“不是巧合。”秦烟无奈，声音里竟然隐隐有些自责，“是顾偃。”

“千会会场的底下。”秦烟沉了一会儿，轻声，“这些骨……大概是往年丧命在千会上的人的遗骸。”

“不妙。”秦烟一皱眉，拉着顾璟华站了起来，“离他们远些，我们中了散，受不了暗算。”后者虽然还有些别扭，却心知他说的对，便没有反驳。

剑锋仍在颤抖低鸣，顾璟华却听到，仿佛有一奇诡的声音从地底传。

顾璟华不免觉得骨悚然，忍不住抓了秦烟的手，一边努力地分散注意力：“……你为甚么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