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正站在窗前，院里肖海在井边熟练地转动轱辘打起一桶来，简单的一串动作却显得意外的矫健畅。望着光下肖海那韧的小麦肌肤李明正不由想起了在洲丛林中没的豹，两者都是危险、神秘、令人目眩的生灵。李明正把光从院里那个会发光的目标上移开，回过打量前的房间。这一排平房总共有四间，然而肖海只打扫了这一间卧室，他这样显然是为了限定两人的活动范围，即便在这个无人的村落中肖海也不会容许李明正走他的视线之外。前的房间并不大，陈设朴素到了简陋的地步，一张不大的双人床、一笨笨脑的柜、两把椅、再加上窗边这张老旧的写字台便是这屋里所有的家了。虽然肖海说这是他的家，但要把一名牌、怎么看都不像过过苦日的肖海和这个家联系起来还真是困难，而且据肖海说他曾经到瑞典学习过酒店理，李明正知那需要一笔不小的学费，绝不是一般的家可以负担的。

肖海走到床沿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李明正的背影：“都说叫的狗不咬、咬的狗不叫。你总是装孙，总这么藏着、掖着，还真让人不安。”忽地轻笑一声：“不过，蛮有意思的，猜不透的谜才好玩。”

两个人都笑了，在他们之间“人质”和“绑匪”本应是两个尴尬而忌讳的名词，然而此刻这洽的气氛却让原有的张、对抗消散于无形。肖海摇摇提起桶到井边打去了。

“接条抹布而已，人人都会。”李明正也不抬。

李明正不为所动，专心地着桌。抹去厚厚的浮灰，可以清楚地看到桌表面布满了圆珠笔和小刀的划痕，这显然是一张孩用过的写字台，很多小孩在某个年龄阶段都有在桌上涂画的习惯。正中央一重重的刻痕将整张桌一分为二，在这条刻痕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刀片划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左边那个是“肖海”，右边的三个字相当模糊，李明正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那是“黎小天”。黎小天？李明正清楚地记得肖海在枪杀同伙之前曾提起过这个名字，死者中枪前那惊恐失措的表情再次浮现在前，李明正伸手来轻轻抚摸那个名字。

“刚警察局的时候学过一些搏击技巧，不过总的来说，我的工作文职的内容更多一些，所以只学了。”李明正淡淡接。

中午时分肖海从旅行袋里抱一堆泡面和罐品放在桌上，李明正看着那堆有大量防腐剂的东西忍不住叹息：“就这些？”

“喂，你是人质啊，哪有人质命令绑匪事的理？”

“咚——”桶重重放在地上的声音唤醒了思考中的李明正，他向门望去只见肖海正在桶里搓着抹布，见李明正看着自己肖海一甩手把抹布抛了过去：“快桌！”

肖海把

说：“再去打一桶，桌还得再抹一遍。”

李明正一抬手稳稳地接住了抹布，肖海望着低着桌的李明正说：“你手不错。”

“算了，装什么蒜啊，昨晚我在仓库就看来了，你那一劈又狠又准、净利落，绝对不是外行。”

“人质也没有主动帮绑匪家务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