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在承明殿中无需拘礼。”刘彻洪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卫青看得有趣，正上前询问，就觉有人轻轻地在后面拍了一下自己的背，转就看到一个长得和自己一般稚的少年，手里抱着一卷竹简，正情地招呼：“你就是新来的郑侍中？”

桑弘羊虽然商贾，却是一个积极的权派和主战派，他听卫青这么说双一亮，连忙拉着卫青找了一空着的坐榻，开始向他讨教起兵法来。

卫青和桑弘羊聊了一会兵法，桑弘羊对他一见如故，卫青趁机询问：“这承明殿的坐榻和吃是怎么回事？”

看着前少年瞪得圆的睛，卫青差没忍住伸手摸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只有十二岁，因此面上久违的天真来，笑着说：“我也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对打仗有些想法，刚好对了陛下的胃吧。”

桑弘羊是个神童，靠心算被刘彻赏识，大概天才儿童总归是有些傲气的，他看到卫青便不自觉有了一丝比较的心思。

竟然连建元新政都没有推行，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一辈都锐意取，不折腾个翻天覆地不罢休的陛下吗？卫青越想越心惊，他先前只觉得自己重生回了过去，但现在看起来却并非如此。

卫青低着，听着刘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果刘彻也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那么他确实会提早来到平侯府，会为了保存实力暂且不提新政，会将内朝形得比上辈更加完善……

“这个啊……”桑弘羊面崇拜的神，“是我们陛下想来的英明决策，说是承明之庐，集聚群英，大雅宏达，启发篇章，所以让我们这些侍中在这里可以边休憩边议论，陛下每次早朝之后还会来这里询问我们对朝政大事的见解。”

铺着柔的蒲团，小几上摆着各瓜果和酒，那些等候的侍中都三三两两随意地坐在上面，并不是拘谨地等候皇帝驾临，而是谈阔论，各抒己见，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去墙上悬挂的小柜里拿笔墨，在竹简上将观记叙下来。

“正是在下。”卫青好奇地打量对方，一时没认是谁，“不知侍中如何称呼？”

突然所有人都匆忙跪在地板上，桑弘羊也扯着卫青一起行礼：“参见陛下。”

“还不起来陪朕走走。”刘彻的声音自卫青传来，“郑侍中……”

原来来人正是十三岁的桑弘羊，上辈为了打匈筹集军费，卫青和刘彻都没少找他薅羊，卫青熟悉桑弘羊后来瘦削而明能的脸，对着这么一张如刚剥壳的一样白还带婴儿的脸，一时没有认来。

卫青从桑弘羊的话里总结，刘彻早在建元元年便有意将内朝搬上议程，并且和外朝同样形成了五日一朝的规矩，难这辈的刘彻竟然是更加聪慧？

卫青抬起，神有一瞬间的失落。是啊，如果刘彻是重生的，又怎么会

“我叫桑弘羊，你来了之后，这儿年龄最小的就该从我让位给你啦。”桑弘羊打量着对方，“你是有什么才能被陛下看中的？”

“那陛下登基迄今，有无推行新政？”卫青压低声音询问。

“什么新政？”桑弘羊听得一雾，“没有听说过啊，陛下只说现在还不是时机，让我们将议论所得都记在竹简上，留待日后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