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生恐有急事,拿到信的第一时间便将其拆开一阅,逐字逐行看下去,脸上笑意渐隐,等看完时,神情之中已带上几分沉痛。
“平王妃已于去年冬病逝,”顾淮生微不可闻地叹了一气,抬目看向远方,大漠长河日落,天空辽远苍茫,“说起来我们这一走也近两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渐渐的,就有看不惯顾淮生得的人站了
来,联合一众言官在新帝面前狠狠告了一状,新帝却并不震怒,反而打太极似的将此事轻描淡写带过,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皆是如此,后来实在不耐烦了,新帝甚至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夸其二人“兄弟情
”,还赐下御笔题名的金匾,众人一看,上面写的却不是什么“兄弟情
”,而是“情
意笃”,虽然说从表面上看好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但这四个字用在兄弟情上总有些怪异。
话又说回来,收到信件时,顾淮生和晋雪年二人正在漠北之境,信是当地神医谷设立的一医馆的人送来的,写信人却不是神医谷中人,而是平王文景州,由此可见,此信辗转
至他手上,必是费了不少波折。
晋雪年了
他的手:“那我们回去。”
晋雪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会突然发此慨?”
顾淮生和晋雪年被人带到一
偏殿内等候,不多时殿外便传来急匆匆地脚
“是笑话我自己,以前突逢变之后,我一度十分孤僻冷漠,觉得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满心满
都是报仇,至于报完仇之后要
什么却没想过,现在想想,那时我的想法未免太过自私可笑,其实我
边还有很多关心我的人,有景州、无颜,还有师傅他老人家,有梓
,后来还有听涯、七弟他们……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了,我没事,”顾淮生看晋雪年眉心越皱越
,忍不住笑
了声,“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说,我现在有
想他们了。”
因果缠之时,只知
羡慕那些无拘无束之人,可只有经历多了,才知
最该羡慕的,是那些父母健在、亲朋俱全之人。
“怎么了?”
他们抵达平国国都俪京之时已是梅青黄之时,晨时
过的风还带着冬日的料峭,正午之时已有一丝闷
的暑意。
北行之时一路游山玩、赏尽风光,
了两年的时间,回程却是轻装简行、快
加鞭,不足数月便回到了中原。
说来顾淮生在还没辞官之时,与晋将军的关系便令人侧目,他们二人同桌、寝同室,没过多久风言风语便
传了开来,有想
结他的小吏委婉告知,顾国公爷却只是一笑而过,并不理会。
这两年里,他们从中原一路北上,涉淮、渡黄河,从秀致静
到波澜壮阔,看过燕都的前朝旧址,也喝过草原蒙族人
烈的
酒,最后才到了这里。
“从前总羡慕那些落拓的江湖人,一人一剑一,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像风一样,他人皆是客,茕然孑一
,那样洒脱自在。但真的走
来了,才明白,人都是有
的,
不成风,只能是风筝,不论飞到哪里,都有一
线在下面牵着。那些真正无
可归的浪人,是洒脱,又何尝不是孤独。”
不过皇帝的台有谁敢拆,众人至此也算是看清了这位新帝的态度,从那以后言渐渐平息了下来,这二人的关系也算是过过明面,无人再敢置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