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遮月，竹林中，风声渐弱。

余灵荆咳了声，抹了把嘴边的鲜血：“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因为二叔二娘葬鬼城么。”

余离狱上前，摊开手掌，一支散着金光的魂幡浮向上空：“我来收割这些人的神魂，不错嘛，竟然还有个窍境，你真厉害。”

从什么开始？

余离狱尾一弯，盯着余灵荆，笑容冰冷无比：“他答应我的，就是让你，余灵荆，在修真界败名裂！”

“我的！是我的！！”

“你说你喜雪参果，祖父便为你移栽了片雪参岭，但是那时，明明最喜吃雪参果的，是我啊！！”

余灵荆微阖上，咽下一腥味，能在这时候现，只能说在一路跟着他了。



地面已经染了厚重的血迹，余灵荆轻咳了声，一剑穿破最后一人的膛，他呼了气，尚未松气，背后便蹿起一抹凉意。

余离狱轻嗤了声，神情漠然：“不，讨厌你是因为，你真的很烦，你的存在就令人讨厌。你不觉得很不公平么，我们都是余家嗣，但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上，祖父是，众长辈是，连我爹也是。”

余离狱负手而立，低声打断：“错了，我没有帮楚有义。其实，我加妄为派只是一时兴起，但后来我发现，这个门派不错，可以肆意妄为，无拘无束，即便是掌门想让门中人事，也得用条件来换，我帮过掌门一次，所以，他当时也允诺了我件事。”

天柳城，还是西洛寺？

余灵荆望着祭魂幡，神复杂，在降雪都遇到时，他便有所怀疑，没想到真的在余离狱手上。

余离狱一斜，神似笑非笑：“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我误歧途？好哥哥，这些人可都是你杀的，如今修真界人人喊打的也是你，可不是我。”

“杀！！！”

余灵荆笑着笑着，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一片在竹影中，微微红了眶。

竹林静谧片刻，余灵荆忽然低笑起来，余离狱冷着脸，不置一词。

余灵荆心微凉，说不上是警告，只是提醒：“余离狱，你是余家少主，帮楚有义······”

好半晌，他才开：“我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

余离狱说着红了双，嘶吼：“你过生辰的时候，我爹特意关，提早准备好礼逗你开心。那我呢？我过生辰，我爹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事后才说起他忘了？！！为什么？就因为你天赋么，他们都喜你！都疼你！那我呢？我就不是余家的人么？！”

他回过，忽地皱了皱眉：“余离狱。”

剑影，血四溅。

自有记忆起，他便一直待在二叔家，二叔对他好的没话说，无可挑剔，二娘虽然不太喜他，但是从未苛刻过，他虽从未见过爹娘，但也与寻常孩无异，后来余离狱生了，他便多了个玩伴，形影不离。

不过不知从何时起，余离狱开始疏远他，望向他的神变得越来越冷漠，有时候还带着一丝怨意······到后来，他被抓到鬼城，二叔等人去世了，余离狱便与他彻底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