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学生再送脐橙来的时候，沈清源就拿着脐橙主动找到李邺的办公室。

“明白了。”李邺抖着手指收起钞票，惨淡地笑：“我说过不打扰你的，是我说话不算数，以后不会了。”

这个时候，李邺已经从书本上抬起，笑着对他说：“小源，找我有事吗？”

他很想告诉沈清源，自己一直是的

沈清源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不不慢地翻过书页，脸上带着一儿专心而满足的神情，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碰到，心情霎时变得复杂起来。

下一刻，他彻底维持不住僵的笑容，眉梢角耷拉下来，是个意外失望的表情。因为沈清源将几张钞票放到他面前，淡淡地说：“我不喜欠人情，你让我到学校上网我已经很谢了，要是还有别的，我可不敢再来了。”

可沈清源不想跟他太亲近本是情理中的事，他能说什么。

他低着轻言细语地说话，语气因为压抑的痛苦变得很不稳定，“对不起。我只是想……想对你好一儿。”

说是办公室，实际也是李邺的住，学校旁边的旧平房里的一间。

因为他现在过得太幸福，所以他可以轻易原谅李邺。仅此而已。

李邺正坐在窗台下的书桌旁看书。

这话简直是用刀往他心尖扎，痛得他骨都要颤抖起来。

这样的事次数一多，沈清源就琢磨过味来了——脐橙是李邺给他买的，怕他多心不肯要，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

李邺的笑容僵在脸上，勉扯了扯嘴角，说：“果而已，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再说我平时也不什么钱……”

等他走远了，李邺才抬起，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泪。

不是沈清源自作多情，可以奖励的东西多了去，嘛非买这贵死人的玩意儿？联想到李邺每次看到他，里那说不清不明的情绪，迟钝的小鞋匠终于后知后觉地受到渣攻那颗悔恨的、想要弥补什么、争取什么的心。

沈清源走上前，隔着窗把脐橙放到桌上，说：“你不用总给我这个。工资本来也没多少，何必这么浪费。”

“你现在这样也蛮好的，重新个朋友好好过吧。”沈清源终究是不起心，看李邺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想劝他放开些。

这可不好，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媳妇儿又是只没有安全的大赖喵。

沈清源几不可闻地叹了气，几乎算是语重心长地说：“没必要，真的……都过去三年了。”

，隔三差五就有学生给送脐橙，说是校长发的,给好学生的奖励，顺便招待他这位客人。

前这个男人，因为自私，给他制造了一个/大的泥潭，是贺景瑞手把手将他一拉来。小时候得越，分手时就伤得越重，那时的伤越重，就越显得如今的情来之不易、弥足珍贵。

这样的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很多年前，当他还叫着“李邺哥”的时候，总是会为看书的李邺心醉神迷。然而这样青涩虔诚的情会牵扯一连串其他情，先是分手时天塌地陷的悲恸，再是人生茫茫无所依的迷茫空虚，再然后就是贺景瑞。

此情此景，沈清源实在是再说不什么话，只好告辞离开。

李邺始终低着，木偶一般生地动了动脖，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