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小鞋匠很少会这样弱近乎撒的姿态。

“我当然听的，你给我说说嘛。不好的习惯我也会改的。”

忍住想抬手胜利手势的冲动，贺景瑞很矜持地说：“你想听我就说，你不想听也没关系。只要你兴就好。”

“都懂，你还那么凶？”小鞋匠声音地指责：“你说，自从我们开店以后你发了多次火？”

贺景瑞这几下捋得太顺了，沈清源发完牢开始自我检讨，“周一鸣的事是我不对。我没听你的。应该尊重你的意见。”

“对不起，我脾气不好，我一定改！”恶霸之心已经化成了，小鞋匠让他什么他都愿意。

“哪里？我的意见不重要，你不用。”贺景瑞故作严肃地说。

小鞋匠睛红了，鼻也酸了，可一腔苦就是倒不来。他伸手搂住贺景瑞的脖颈，把埋在人肩，好像一只无助的小。

贺景瑞一席话戳中了沈清源的心病——那固的觉得自己没有价值的觉，只有在为边的人贡献时才会减轻，就像辛苦赚钱给家里人盖房、自己勒腰带给李邺买这买那，说到底仅仅是为了证明“野也有用”而已。

“还有你老在床\上烟，床单都被烙坏好几条。说了你好多次也不改。”

贺景瑞不住嘴地说了一歇，沈清源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由青转黑，吼了一嗓：“喂！你够了吧！”

沈清源的脸红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清源闷发了会儿呆，叹气：”你不说我还不知自己有那么多缺。”

“你说的对，这观念要不得，必须改！”

“还有我让你别把剩菜摆到第二天，吃了对不好，你就不听，剩菜不变味儿你就舍不得倒。”……

环住小鞋匠结实的腰，轻轻拍着他脊背，贺恶霸柔情似地呢喃：“清源、清源……你的心思我都懂……真的……”

“怎么不重要？当初要是不背你接生意也不至于发生这些事。”沈清源的驴脾气又犯了，固执地要证明自己对“茶杯门”、“狗剩儿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惊觉自己说过了，贺景瑞忙见风使舵地讪笑：“这些都不是大事，我随便说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是啊，这习惯太差了！太浪费了！也得改。”

抱住他使劲儿亲了一，贺景瑞笑嘻嘻地说：“我的缺更多。这就是歪锅

贺景瑞受若惊之余，一颗爷们之心无限膨\胀，顿自己的形象大而雄伟。

金。你是不是特别介意我是贺家的儿？如果我像李邺那样，要你倒贴，你心里才舒服是不是？你就喜吃苦受累的养着个人是不是？”

看他听得专注，贺景瑞又继续说：“老张那家工厂我早看着接不了大订单，我是不是让你换一家？你这回吃亏了吧？”

“遇到事就拿钱唬人也不好。”

“嗯，那我就……说说。”贺景瑞边瞅着小鞋匠的脸，边很有节制地说：“你这人吧，有什么事喜闷在心里，想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还喜和我反着来，周一鸣的事不用说了，我让你买个电脑件账，你非要手工记，记得七八糟估计你自己都看不明白……”

而贺景瑞的富人光环把这卑微的自豪也闪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