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泥？”

谁想得到，没过几天，“狗剩儿”就现在他面前。

“嘘！”顾客忙冲他一个噤声的手势，还很贼地四看，见旁边没人，才嗔怪：“你别叫我小名儿。多土！我早改名儿了。”

沈清源上前接待，那顾客把墨镜架到脑袋上，睁着一双灵灵的杏上下打量他。

沈清源回忆了一下，脑海里依稀浮现一张清秀却充满戾气的脸：“哦哦，想起来了。王狗剩儿，小时候老抢我东西……他也到城里打工了？”

“对了，他还取了个英文名，不准我叫他狗剩儿。”

肯尼恰到好地表现他乡遇故知的亲劲，拉着沈清源说了说家里的情况，就开始问东问西，什么“这店是你自己开的？”“店铺是租的还是买的？”“开这样店了多少钱？”之类。

“他也没说，只说在夜总会当业务经理。”钟秀林一脸羡慕地说：“你没见他那个派……讲话还是普通话，要不是面对面走过去，我差儿没认他来。”

以为他也想开店，沈清源就很老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样聊过之后，沈清源就把这个叫“狗剩儿”的老乡撩到脑后。

“我看他混得好，”钟秀林砸吧着嘴说：“浑上下都是名牌，就他那行得两三千吧。”

接过那张致而哨的名片，沈清源在心里暗暗叹，狗剩儿这才真是练来了，说话一一的，真不愧是业务经理。

“嗯，主要是他大。”

“对，”狗剩儿，不，是肯尼，从包里拿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新名儿，还有电话地址，以后多联系。我们村来这里的不多，我俩也算他乡遇故知，请关照哦。”

沈清源扑哧笑声：“嘿嘿，狗剩儿是够难听的。”

“这么说你还有个合作伙伴了？”肯尼一双探照灯似的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不看店么？月底结账才来？”

“狗剩儿？”白脸小孩同前的时髦青年重叠在一起。

“他有空的时候会在。最近忙，所以白天不来，一般晚上才在。”

他也觉得这人有些熟，一时想不起来。还是顾客先开：“你是……沈清源？”

看到肯尼，他显然也吃了一惊，随即疑惑地蹙起眉。

那天下午接近旁晚的时候，“清瑞”来了一位男顾客，穿着时髦，浑上下弥漫着香味儿，一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

“肯尼，王肯尼。”

“他过得怎么样？？”

“搞业务的人嘛，经常跟人打，练上年把两年谈吐肯定是不一样的。”

和你打过架的那个。”

正说着话，肯尼的睛猛然一亮，蓦地从凳上站起来，面对店门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哎呀，真是你，好几年不见长变样儿。”顾客伸手拍了他一下，似乎很兴奋，“我是王家小弟啊，杨柳村村的王家，不记得了？”

沈清源诧异地向门看去，见贺景瑞两指挑着外搭在肩上，慢悠悠地走来。

“哦。”沈清源表示理解地，又问：“那你新名叫什么？”

“哟，这么好啊。他什么工作？”沈清源听到这么说也有些惊讶了。

“早来了，你走后的第二年就来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