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光影瞬间定格，台下人都是一愣，正狐疑间，背景上的灰黄图案飞速地变换起来，仿佛时光穿梭般，各时代各彩的画面转替，晃得人缭。

我试探着询问:“怎么了，裴？”

场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我信了许雁踪那句话，裴非天生就是这个的。

只见她们各自在自己的衣服上动了几下手脚，有的扎起几带，有的扣起几颗纽扣，有的开启几拉链，尚未看清手法，那件件村味十足的衣衫，霎时间改换面，变成了简约大气、剪裁独特的时装，模特们迈动有力的长，大步星地走上前来，居临下扫视全场，再潇洒利落地转返回。

我的睛不经意的偶尔望他一下，渐渐地觉有不对劲。他背对着人群，一开始形还偶尔晃动，后来变成了直立在那里。最后，手握着电话，在影里慢慢地蹲了下去……

他缓慢地抬起，好半天，才把散的目光聚焦到我脸上，梦游一般愣怔着说：“我爸……没了……”

这或许就是命运对人的残酷之吧。每当你以为志得意满、夫复何求了，偏偏噩耗就会在下一秒钟到来。甚至不给你多笑一刻的机会。让你来不及准备更来不及抵挡，便毫无还手之力地，瞬间堕悲惨的泥潭。

演顺利结束，他们这个小组，毫无争议的，评了第一。整组小孩都天喜地，兴奋地差要起来。见我很镇静地站在一边，裴非喜笑颜开地跑过来拉着我说：“许大雁，你得学会团结！作为一对恋人，当我开心的时候，你也要开心！当我笑的时候，你也要笑。”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陪着裴非，一起回了杭州。接待我们的，是比裴非大八岁的裴。陌生的弟俩，

此刻，电音鼓咔、咔、咔响了三声，整个T台的灯光嘭地全开启，明媚耀。模特们一扫脸上蠢钝之气，瞬间鲜活灵动起来。音乐再次响起，变成了节奏劲的欧行乐。

正讨论要去哪一家消费时，裴非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看到号码，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接听，而是愣愣盯着屏幕，任由刺耳的铃声响了许久。最后好似下定决心一样，匆匆走人群，在僻静的墙角接听了电话。

裴非脱而：“我不会哭的”。说完了，想想，又不自信地加了一句：“哭了也不让你看见！”

我自然是开心的。只是碍于公共场合，顾及形象罢了。毕竟现时我的份是“家长”，总要有老成持重摸样。我悄声问裴非：“话说回来，那你哭的时候怎么办？”

这边散场了，他和几个同学商量着，打算找地方吃宵夜庆祝。我被不由分说地指派为司机。

我退了兴奋而喧闹的人群，向瑟缩在影里的裴非走去。他无助地蹲在地上，呆呆盯着手里的电话，屏幕上的光还犹自亮着，里面传来“喂，喂！”的尖锐女声。

☆、第13章噩耗

电话是裴非同父异母的打来的。在此之前，这对弟虽然留有彼此的号码，却从未通过一次电话。因此当这号码现的那一刻，裴非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才会迟疑许久，不敢接听。只是他没想到，电话的内容，比他能预想到最坏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