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忽见惠妃手上动作僵了僵，许是母连心，应到了他的存在吧，朱椿遂一边说一边“噗通”一声跪在她后。

所以……殉葬是她唯一的选择。

洪武帝最后留给她的话是——“翠娥，待我去了，你便去成都随椿儿居住吧，椿儿是个好孩，定然会孝顺你的。成都蜀王府俱是照皇的规格建造，不过面上稍降了些规格而已，我亲自看过图纸，也让人在那里仿造长打造了一座一模一样的殿，你去了成都，应当能住得惯。”

惠妃听了这句话，忽然泪如雨下。那一刻，她才知这个男人其实也在用他的方式着她。而她……对这个为九五至尊的丈夫，也是到了骨里。她曾经介意他的冷落，甚至因生恨；她也曾嫉妒在他心中无比重要的，只不过因为妹情压抑在心底而已；她甚至嫉妒其他围绕在他边的其他女人和儿们，为了博得在他面前的存在，她不惜无所不用其极。

洪武帝辞世前曾经与她秉烛夜谈了一夜。他们相伴三十余载，他早年负了她，她后来也背叛过他，他们二人最后也算扯平了。

“我决定殉葬与先帝的旨意无关，那只是我自己的决定罢了。”

朱椿有些歇斯底里吼到：“母妃，您不能这么自私啊！”

“母妃，您不能这样！您想过我吗？想过你的桂儿和橞儿吗？没有你，我们怎么办？！”

“回成都？”惠妃抬看向远，神有些飘忽，“我不会和你走的，我已决定为先帝殉葬。”

朱桂和朱橞不在此，如果让他们知了母妃的决定，定然和他一般悲痛绝。尤其是朱桂，没脑的他其实和母妃最为亲近。

朱椿轻轻叩了个，：“儿臣来接母妃一起回成都。”

然而……纵然心里的思念几乎决堤，惠妃还没有放下当年朱椿背叛之事，再加上这个不该回京的时刻他居然又恣意妄为了，当下心有些薄怒，冷冷：“你来什么？”

她其实真不是个该生在后中的女人，她奢望的一生一世仅有彼此相伴的日，她的丈夫永远给不了她。可是……现在他要走了，以后的日里将只有她一个人度过，她忽然发现这件事是比从前任何她介意之事更加让她害怕的事情。

朱椿的声音有些喑哑，听了让人觉得心痛极了，但惠妃却只是冷静地答：“我是你们的母亲，但你们都长大了、成家了，你们可以没有我，但我不能离开你们父皇。”

惠妃的话让朱椿怔

惠妃缓缓转，动作有些僵，待到看到着杂役衣服跪在地上的儿，忍不住有些诧异。如果说时光在自己上留下了痕迹，还不至于变化太大，但椿儿……目光邃、面蓄须，比七年前不知成熟了多少。她这个本是长相俊逸非凡的儿，现下让人更多受到的却是成稳和霸气。

惠妃轻轻一言，顿时让朱椿惊得肝胆裂，他忍不住失了冷静呼喊：“母妃，您何此言？没有嗣的妃才需要殉葬呀！”

“椿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惠妃顿了顿，才看着朱椿的睛说到：“你不是比我还傻吗？这么多年默默守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