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要过刑，就有些麻烦了，说明洪武帝不想法外开恩，那么除非有过的理由，否则光是一条“违逆圣旨”，照大明律，也能让蜀王废为庶人了。

“哼，”惠妃轻哼一声，似是失望极了，“十七岁了还小吗？那既然他小孩心，也该吃苦，才好长大。行了，就这样吧，你在我这里不宜久留，赶去吧。”

“这……王爷毕竟年纪尚轻，偶尔糊涂事也可以理解。”担心夏凌这样的理由，沐晟自己都不敢确定，更不可能说给惠妃知晓。

“怎么办？”夏凌没想到，之前在中都了那么多事情，形势一片大好之时，这个档上却横生了枝节，见蜀王连藩王之位都要不保了，他却一筹莫展。

夏凌听说这些奏折内容的时候，简直快气岔了，蜀王在朝中素有名，不久前洪武帝还亲自说过藩王们当向蜀王学习，多想想有益百姓之事的话，没几天就变成“品行不端”了。而且，这么个时期，别的藩王都乖乖躲在家免遭病诟，他这么急匆匆赶过来到底能图谋个啥？

“臣妾不为椿儿求情，只不过皇上把他这么关着不闻不问，拖久了并无益。不如快快审理结了，要杀要剐、抑或要贬为庶人都好。”

沐晟失笑：“你怎么会想到他那里去？”

“急也无用，这说到底还是皇上和蜀王的家事，考验的是他两的父之情，我们再搀和也没用。”沐晟看着夏凌重的黑圈，心里有些不舍。这半个月来，夏凌可谓夜不能寐，偏偏他就算再能谋善断，这件事情朱椿可算是撞在了刀上，想要平安无事，除非已死的太朱标活过来求情，兴许才能有些作用。

“你若要为他求情，就不必说了。”

“……”洪武帝被惠妃这句话噎得一时说不话来。

“朝中大臣多是趋利避害之人，之前蜀王得，永昌侯不得早些把女儿嫁蜀王

“永昌侯不是蜀王未来的岳丈吗？不能这么睁睁看着蜀王遭殃了吧。”

惠妃这边不肯手，大臣们却开始坐不住了。近日来，陆续有大臣上书启奏皇上，蜀王品行不端，趁太过世之机，企图回京谋取东之位，上对皇上不孝，下对兄长不义，实乃大大恶之行，应当由刑会审，从重罚。

惠妃下了逐客令，沐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去了。

然而，洪武帝也不知是不是被太之死刺激过度了，此次铁了心不肯放蜀王一码，居然不久后准了那班大臣的奏请，命刑和锦衣卫联合审理蜀王私自返京一案。

“椿儿是你的心，朕不信你心中当真如此想。”

直是她寄予厚望的皇儿，他从小聪明伶俐、沉稳隐忍，备一个优秀皇，乃至储君的潜质，在自己的记忆中，与任意妄为的桂儿不同，椿儿甚至连爬树、偷吃这样小孩无伤大雅的调事都没过。可是这一次居然犯傻致厮！

惠妃言辞冷然，看起来又并无玩笑之意，倒让洪武帝皱了皱眉。

“你说永昌侯会不会有办法？”

那一日，洪武帝摆驾长，小坐片刻之后，惠妃：“皇上，椿儿……”

惠妃一笑，“反正臣妾也不止椿儿一个儿，就好比皇上您有二十余，就算曾经疼椿儿，少他一个也没甚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