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份让夏凌有些忐忑的，四王联合呈上的奏请，居然也得到了首肯，洪武帝即刻下令拆中都东墙，重建皇觉寺，并将新修的寺庙提为“龙兴寺”。

想来洪武帝心中其实早就有把中都变废为宝之意，无奈诸王大臣们裹足不前，他自己又不好打自己的脸，这次四王联合上书，给足了面，所提又是借了神仙托梦这玄乎事情，洪武帝很快就顺着梯爬下来了。

别的皇在中都阅武都是就班，阅武之余吃吃玩玩，最多再读圣贤书，蜀王却是短短半年不到，修了元史、拟了治蜀良策，解了旱情和皇城闲置之困，甚至还协助退休人员组成的工研发了新式武。

“啊？”他们刚才有讨论什么需要朱椿下定决心的事情吗？

此时临近元旦（1），中都诸事已经上了正轨，夏凌便向朱椿告假，请返应天。沐晟自然也一同告假了，本来元旦之后就有一年难得一次的假期，告假几日，增加前后返程的时间，回应天一趟也无可厚非。

夏凌和沐晟走的那日，蜀王不辞辛劳是送了十里地，直到沐晟言调侃——

夏凌：“王爷，莫要送了，臣正月初三便动，初十以前，怎么也就回来了。”

这一系列的成果简直让洪武帝笑得合不拢嘴，一月来，频频在朝堂上称赞蜀王堪称“蜀秀才，乃众皇中佼佼之辈”。这句话看似平平，却实乃洪武帝对儿们的最评价了，因此，了其他有心的藩王耳中，难免心生些警惕，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王爷，您这莫不是想蹭着我们的车就一并返京了吧？”

“……”朱椿顿了顿，吼：“你当我是舍不得你？

朱椿不自在地从怀中掏两份纸卷，：“在这里。”

“是，王爷，臣下定然誓死效忠。”此时的朱椿，王者气势全开，夏凌忽然觉得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拥有超越了年龄的霸气，真正是一个值得他追随的明主。

了屋，蜀王命人沏上一壶姜茶，两人挑灯对两份奏折的内容再次行商榷。及至时，才敲定了最终内容。

东西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王爷，我是来与您探讨呈皇上阅览的两份奏折。”

“夺嫡、谋天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而你，夏凌，你必须永远效忠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条路不好走，但是为自保、为母妃，也为了其他寄望于自己的人，他必须认真走下去。

重回应天

屋外万籁静寂，摇曳的烛火下，朱椿突然看着夏凌：“本王决心已定。”

然而，诸位皇却没有他两那么惬意了。父皇母妃都在中，本应是承膝下、全家团聚的传统节日，但皇上未下诏书，诸王阅武之中便不得随意返回应天。可怜的四位皇只有在中都守着偌大的殿，冷冷清清地过个元旦了。

“……”朱椿无语，他倒是想，可惜自制力卓绝的自己是决计不会这等小孩事的。

夏凌边说边在怀中摸索，奏折呢？低一看，地上也没有呀？

“来吧。”

朱椿呈上的，受到了洪武帝的大加赞扬，虽然他本人还未就藩，洪武帝却将此奏折批转四川承宣布政使，先行参阅。

“……”被拿走了？那蜀王显然是看过了呀，刚还问自己来嘛，岂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