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都皇城白白放在这里太可惜了，不如奏请皇上拆了重修皇觉寺。”

“这事待我禀明蜀王，或许四位皇联名上书，再让皇觉寺正宁方丈敲敲边鼓，皇上能准了这事吧。”

时不慎，城墙之下正好是一地下发源之地。现下每次修补城墙，都是把那地下堵了砌上，可是常年腐蚀，却也持不了多久，反而耗资甚多，大好的源却又白白浪费。这几年中都旱，这源之，实在是不舍得填埋呀，不知梓昱你可有破解之法。”

周的建议，虽然算不得多明，但也不失为一条可行的路。果然解决问题还是要多辟蹊径，今天来找周，一举两得，真是来对了。

但这方法，最后只能落得史书上记载一笔“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死谏某事，皇上不允”，这还得死谏之人有足够的份和地位，方能达成。古代文人的行事方法，固然是气节可嘉，在现代人的观念里却有些顽固不化的味。

心意已决

临近亥时，朱椿才回到府邸。刚踏院落，一便瞅见夏凌坐在他房前门槛，和那日一样……又睡着了

周猜得没错，这件事情，夏凌与朱椿反复讨论过多次，终是没有想万全之策，现下突然灵光一闪，这里不是还摆着个脑好用的家伙吗？不用白不用。

周摊了摊手，：“这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但这法是我能想到最妥帖的，修建寺庙是功德一桩，皇上兴许还有些兴趣，你若让皇上拆了皇城别的用途，估计更没指望。”

夏凌素来觉得兴修寺庙不是什么好事，但这次却不一样，只要能不再把城墙砌上，将那地下用于缓解中都的旱，石材挪去修建寺庙也不无不可。

周思索了一炷香的功夫，缓缓开：“前几日，我去了城东的皇觉寺，方丈正宁大师提及重修寺庙之事。前些年皇上到凤视察之时，也曾提过重修寺庙。”

☆、第46章

“你的意思是……”周不说，夏凌都险些忘了自己还打着“濠州皇觉寺”（1）还俗弟的名义。不过……周莫不是想让皇上拆了皇城城墙拿去修建皇觉寺吧？

所以这便是他愿意跟周结的原因。同样师承宋濂，同样才学傲人，但是这事情到了方孝孺那里，估计他的方法就是死谏到底，如果皇上最后不同意，他就一撞在大殿上血溅三尺、以死相。

“……”他果真是这样想的，“此法也太大胆了，行得通吗？”

此事说就，别了周，夏凌就赶忙回去拟定建议兴修皇觉寺的奏折，末了又照朱椿的意见修改了一下，直到戌时才抱着这两份成果匆匆去了蜀王府邸，却左等右等不见朱椿回来。

周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有些封建学的执着和迂腐，但并不是不懂变通之人，因此，夏凌才生了与其结之心。

“竟是如此吗……”周闻言蹙眉沉，这件事倒是事关黎民生计的大事，想来夏凌也是思索了良久，实在疼才拿来与自己商量吧。

这倒是大实话。自古皇家多喜修建寺庙，朱元璋本着休养生息的理念，登基之后倒是不曾多兴建寺庙这等没有实质意义的事情，但是这凤的皇觉寺不同，这是朱元璋早年家的地方，他至今仍然情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