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还在继续慷慨陈词，夏凌今天才发现他不愧是世家，从小经受良好教育的儒将，竟这般会说话。这一番话先是用封建迷信安抚大家，再激发斗志。军中多是血男儿，杀红的时候本是不顾命的，只不过今天这任务着实炮灰极了，才一时有些气，被沐晟这么一番蛊惑，果然又重燃了激情。

此刻听儿这么说，王四瞬间脸更黑了，耷拉着脑袋嘟囔到：“摊上这样的任务，谁能兴啊？”

“我愿意跟随将军！”

……

“兄弟们，南征成败在此一举，三个多月来的辛苦，就快到收获的时刻了！大家一鼓作气跟着我杀到对岸去，战场之上，我沐晟固然不能保得所有人周全，却也会竭尽全力让更多的弟兄活着回去……”

沐晟见状，满意地了

“我愿意！”

几位有品级的武将纷纷列，表达了愿意追随之意。随后，其他士卒也都跨前一步，禀明决心。挑选来的一千人，竟是没有一人临阵脱逃。这就是大明的铁骑之师，上下一心、慷慨赴死，这样的军队不胜，焉有理？

“胜利就在前方，愿意跟我征的人上前列，如若贪生怕死，自可离去，我断然不会追究阵前逃脱之罪！”终于，沐晟铿锵有力地说了结束语。

夏凌心领神会，沐晟话音刚落，便向前跨一步，朗声：“我愿意跟随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沐晟不疾不徐地开了：“我知，对于这一次的任务，大家有诸多抱怨，认为我们此行必定有去无回。”

王四：“……”

夏凌的眸在清晨的光线下如猫儿般泛着狡黠的光芒，虽然这一段时间以来，王四对夏凌一向很信任也很佩服，可是这一句话还是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脑，怎么也想不通这会是个好任务。可惜夏凌已经不再看他，打起神继续往前走了。

虽说战场上，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腰杆上混的，但是凭着一勇猛，哪怕冲在最前线，王四从来没有一次象今天一样发前就想着自己回不去了。这么一想，再联想到家中老母和妻儿，往常浑是胆的王四也不禁有些发怵。

沐晟顿了顿，看到大家一副平静之态，继续接下去说到：“但是我要告诉大家，我沐晟并不是带着大家去送死的！我父帅提此计的时候，事先找人问天卜卦，得知此行得上天庇佑，是大吉之兆。少时，我们到达白石江畔，天神将降大雾庇佑我等渡江。”

队伍走两三里地，沐晟突然下令停止行，全军列队站好。看到站在军前姿、目光灼灼的将领，众军士们就算心里百般无奈，还是不得不拿五分力气站直了板。

“摊上这样的任务，谁能兴”，估计这不仅是王四的想法，也是队中大分人的想法吧。夏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淡淡一笑，“这样的任务？你是我好兄弟，不妨悄悄给你透个底，放心吧，这绝对是个好任务。”

“待到达敌后之时，傅将军和我父帅将率军正面发起总攻。正面战场上届时死伤无数，难就会比我们此行轻松？！”沐晟说罢神冷凝，声凌厉：“大家都是右军中挑选来骁勇善战之士，想想这一路过来我们边倒下的弟兄，想想普定之战时被我军鲜血染红的城墙。”

边，引为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