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奚最近算是找到了极大的乐趣——逗孩。原本以他的是不太喜招惹趴趴的宝宝的，但下秋月白虚弱没那个力，凌霄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他师父上，孩看都不想看一。

阮灵奚去手上的血，取了银针来，边落针边：“胎位正过来了，你腹中这个孩太孱弱，我不敢来，你试着自己生。”接连落了十几针都听不到秋月白的动静，阮灵奚急了，狠心激他：“阿昕！你失去过孩，难不成这个也不想要了？”

秋月白睫上沾满汗珠，眨了眨泛酸的眸，费力地摇了摇。阮灵奚苦笑一声，了他的手，故作轻松：“那你一定要撑住了，不然你家这位小疯怕是要拉我陪葬。”

“师父……”凌霄伸手轻轻了秋月白的睫。

明灭晓光初，终于得闻孩一声细弱的啼哭。

西窗烛暗，罗帐昏黄。秋月白的手青暴起，被凌霄死死压在额下，耳边凄声惨叫让他脑空白。泪沿着秋月白的手背淌下，濡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阮灵奚脸惨白，神里却是一片冷静，在秋月白胎腹上的手极稳，他知自己越是不忍，挚友就越是受苦，丝毫不敢生半分退缩之意。

“别胡说，没事的。”阮灵奚伸手去摸胎位，心里越来越沉，果真是胎位不正才导致孩迟迟不来。时间已经够长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着秋月白的肚，揣测着胎儿的位置，抬对凌霄：“把帕折了让你师父咬住，待会儿了他的手，别让他疼起来伤了自己。”

凌霄握着秋月白越来越冷的手，忽觉他指尖颤抖着，而是艰难地抻起脖颈，发一声嘶哑的。阮灵奚红着：“用力，孩就快来了。”秋月白已经忘了自己何，只能觉到铺天盖地地疼犹如枷锁将他困死其中，他本能地将全力气都送了去，一次又一次。

凌霄心泛冷，阮灵奚的医术自是不必怀疑。尽秋月白产几番凶险，阮灵奚只是心疼，倒没有格外凝重的神态，可此时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所有闲散皆收，底是医者的冷静与慎重。他卷起衣袖，俯贴在秋月白耳边叮嘱：“阿昕，我要给你正胎位，你撑着不要昏过去。此间事了，你若想走，我便带你和孩一起走。”

无奈之下看顾俩宝宝的任务就落在了阮灵奚上，起初也是不得章法，跟着娘前后询问了几天算是摸到脑来，拉着萧洄一人抱一个，其乐。秋月白毕竟是自幼习武的骨，内力恢复了后神也渐而好转，只是难产伤了元气还需细细调养。

青白瓷罐在小炉上温着，

秋月白将双手递给凌霄，虚声：“靠近我，闭着，你不要看……”凌霄住秋月白的手腕，那腕上尚有被锁链磨的血迹，他将额轻轻抵在秋月白手背，闭上的瞬间似乎连心都被剜去一块，血淋淋地疼着。

凌霄缓缓抬起，看见秋月白半睁着眸。这双眸虽不能视，却总如灰玉般收敛着天地间最好的温柔。只是如今底除却沉寂，不见其他。

或许未曾过多久，但对于凌霄来说，却似是看不到的漫长。他只能听到秋月白愈发是微弱的呼，连手都不在挣动了。方才听到阮灵奚一句淡淡的‘可以了’。

第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