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隔着门偷偷问过送饭的阿爷，那是什么。阿爷说……

“你上有伤，别动。”

那人轻轻甩了甩袖，企图抖掉拉扯自己袖的小手，见无果，啧啧两声：“轻扯，小凌霄。我就这衣裳能蔽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不必再成为一个影。想要个名字这事情，不过分的，对吧。少年脑海里闪过灰暗的四角方院儿，一株攀援的枝儿，努力向上爬着，盼着瞧一瞧院外的天地。

少年冷冷打断：“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人笑完了递了一碗给少年，挑了挑下，冲他：“甭瞎琢磨了，这黑坟山我住了一年，也没瞧见几个活人往这儿来。说说，你怎么就漂这儿了？”

“凌霄。”少年张了张，。

瞧不见长得什么样。

前人轻笑一声，摸了摸下：“不好意思，扯远了。我是想说，今儿个鱼没捞着，这不，捞着你了。”

清风去薄云，月光洒落。

少年没有说话，方才他那一掌使了近八成力，可面前这人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握一压，就将他所有的内劲儿化去。可见至少是个功夫不俗的。倘若这人真的想杀他，方才昏迷时大有机会，何至于留他醒来。

“等等！”

少年呆住，一时竟是忘了扒开在自己上的手。见这人说完就要走，他忽然反应过来，一手拽住这人的衣袖。

少年摇，轻轻揪住被角：“不，是满地凌霄不扫的凌霄。”

少年迟疑一瞬，接过那破碗咕咚咕咚两完。山泉微甜，了肚凉的他一个哆嗦。

“噩梦了吗？”冷不丁的一句问候从旁发。

少年心一，下意识的劈手一掌朝侧打去。

少年终于看清了前人。

床前搁了张小杌，这人就坐在那。小杌装下他那挑的量很是勉。便显得有些憋屈，一双叠着蜷在前，可怜。上一件溜薄儿的衣，长发不束不冠，脸上罩着个不晓得使什么雕来的面。

那人开，声音有些低，像谷里的风轻轻过枫林，沉静又动听：“如今了秋，河里的红鲤个个翻，大的有两尺多长，成天在河里懒惯了，捉起来丁劲儿都不费。捞上来一条，随便收拾一下，是烤是煮都成，吃不完的晒了留着。就是得提防着山里的野狸，那家伙儿狡猾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把鱼儿给叼走了……”

“好，小凌霄。再睡一会儿，天上就亮了。”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重新回单薄似葱儿的被褥里。

那人见他不说话，也不再问，只是：“叫什么名字？”

“你还没告诉我

古怪的小屋，古怪的黑夜，古怪的人。

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前这人上。

微凉的大手盖住少年的脑袋，了。

“凌霄……当筵意气凌九霄？”带着面的古怪男人，：“好傲气的名字。”

的脸庞。他一气，用力甩了甩脑袋，企图将梦中那无边血抓忘掉。

少年碗的手一颤，垂下眸，长长的睫抖了抖。名字？这东西，他怎么会有。有了名字，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看了，那些人怎么会允许呢。